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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所以會予人賣落青樓,她父母異離淪落,就是你的‘德政’一手促成的!你這是現眼報,只要有對付你的事,她一向不遺餘力。”
蔡京強笑道:“好好好,你說什麼就什麼好了……最重要的是敬請你挽好你的弓、把穩你的箭……別別一個失手,大家都……”
“不是大家,只是你!”王小石冷曬道:“我來得了這兒,早已豁出去了。我們生下來,就是以有限的生命跟無盡的時空搏鬥——而我卻選定了你!”
蔡京生恐王小石毀諾、變卦,忙道:“王大俠可事先約好,我布在菜市口、破板門的人一旦住了手,只要把犯人放了,你就不會……殺我的,王大俠可是大俠,說過的後可算數吧?”
王小石笑道,“你少來用話擠兌我。你奸我也一樣可以用詐,你不要讓我有藉口就是了。——就算我不殺你,我可沒保證過不傷你。”
蔡京悚然:“你你你……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你敢傷我……!?”
王小石哈哈笑道:“有什麼不敢的?四年前我就要殺了你,結果只殺了你的狐群狗黨傅宗書。我只要重傷了你,讓你自己傷重而死,我就既不算親手殺你,也不算違諾了,是不?”
“你你你這樣……可是……?蔡京可變了臉色,再也無法鎮定從容了:“……你這是耍賴……”
“我本就是無賴!我是無奈才跟你耍潑賴!”王小石道:“現在言歸正傳,你要我不傷你,除非你答應我一件事。”
蔡京忙道:“別說一件事,縱十件、百件,我全都答允。”
王小石道:“我也不要你答允千件百件,你只要應承我:今天劫法場的人,絕不敢去追究查辦。”
蔡京忙不迭的道:“這個當然沒問題……”可是他馬上生了警惕:他本來就想先敷衍著,答應了再說,只要一旦脫身,那又是另一回事了。但他又隨即想到,要是允諾得太過輕易,王小石必然不信,所以故意顯示為難的說:“……不過,這件事鬧開了,只怕人也傷亡了不少,完全不……那個……在皇上那兒不好交待,刑部那頭……也沒了面子。”
王小石說:“你可以追究,但只追究主事的人。”
他昂然道:“——我就是主事人。”
蔡京當然明白王小石的用心和用意:——王小石一定是個自命英雄的人,什麼事都要攬到身上去。
——這樣正好。只要能把他從這兒誆走,看諸葛老兒還能不能維護他!
——再說,他這頭不妨答允下來,只要王小石一旦放下弓和箭,他馬上就下令追緝王小石:既然是他自己認的賬,大家都聽實了,他要剷除王小石就更名正言順了。
——就算未必一定能把王小石正法,至少,也能把他迫出京城;王小石一旦離京,就似龍游淺水,魚躍旱地,他手上那一群“金風細雨樓”的子弟,遲早都變成他手裡的雄兵、蟻民了!
——話說回來,不到萬不得已,他實力再大,也不想太正面的與武林各路人馬為敵:能用是最好,要不然也不宜全部開罪。就算他這次設計殲滅這幹綠林上的反對勢力,也是借處斬唐、方兩名欽犯之意才能堂而正之行事,而且主要還是藉“有橋集團”的主力,以及歸附於他的武林勢力來行事,這叫:“以夷制夷”。綠林黑道,有的是賣命、拼命、不要命的呆子,他可不想跟他們全招了怨。
——不過,王小石今兒到了這裡,是決逃不出去的:難道他還能一個人戰勝“黑光國師”、天下第七、神油爺爺、一爺這四大高手不成!?
——不可能!
既然王小石就要死了,所以他不妨什麼都答應他——但答允太快,反令人不信,何況王小石絕頂聰明、善於機變!
所以蔡京故意沉吟道:“……這樣也好,不過,光你一個,還是說不過去,除非……在這兒鬧事或劫法場上,凡是露了面的,就公事公辦;沒亮相的,我們就隻眼開、隻眼合算了!”
王小石冷哼道:“這也難免。只望你說過的話是話!”
蔡京把胸一挺,嘿聲道:“我說的每一句話都是算數的!”
王小石森然道:“那也不到你不算數。你下矯詔殺害忠良、偽稱變法、乃至搜刮公款、營私牟利的種種情事,我輩蒐集資料已久,你以假詔誅殺元桔舊黨同僚,還不放過他們子孫,興大獄,羅織罪名。你一向無恥變節,排擠忠彥,稍不附從,則誣以罪。奸臣作惡,古已有之,但大宋江山,就得斷送你一人手裡,你之怙惡不悛,也到了無以復加的地步了!你別以為暗中造孽,天下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