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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很拼命。
他一拼命的時候,就脫掉他身上的厚厚,重重,大大,長長,蓬蓬,鬆鬆,垮垮的獸皮毛裘。
毛裘就成了他的“武器”。
你可別小看了這一張“兵器”:一個錦衣衛的頭給那一下打得像砸開了的椰殼,一名鷹大的手給一擰一扯間右臂看來像條抽掉了骨節的蛇,一名爪牙的腰給橫的一記就成了兩截,還有一名擋頭使的是快利厚重的“白虎追日大刀”,也給他的毛裘一招橫掃卷飛到不知哪兒去。嚇得那在田爾耕手下享有大名的擋頭不敢再上前“圍剿”。
一一一原來是友。
非敵。
既然是友,方快安再不猶豫。
再不必考慮。
他一躍而下。
加入戰團。
一一一助那王孫公子一臂之力!
他飛身下去助人一臂之力之後,也有人躍身殺人戰團助他半臂之力。
來人是誰?
原來竟是那個看來酸溜溜,說話文謅謅,平時舉措拖泥帶水的書生。
那書生的武器也很“特別”。
他用的是方便鏟。
——這通常是行者。頭陀、出家人才使用的武器。
可是這看去“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用的竟是這等耗力奇巨、殺力奇大無匹的兵器。
這獨門兵器,在昨日之戰時,這書生井未使用。
相同的,那病王孫也未亮出他的殺手鐧:毛裘。
方快安也一樣。
可真巧的,他的絕門兵器,也是到現在才施展開來——
他的兵器一點也不“奇異”。
他用劍。
他的劍看去很平凡,但每一劍劃出,均發出極其亮麗。極其寂寞的劍光。
劍光只一瞬。
然後是血光。
血在人的生命噴濺而出的瞬間也是極其亮麗和寂寞的,竟如劍光一樣。
在這樣的“陣容”下,那三十八名錦衣衛,絕對也完全討不了好,甚至也討不了話,到最後,不死只有抱頭鼠竄,求生的只有自己討饒去了。
方快安可無所謂,但那王孫公子可一個都不饒。
最心狠手辣的,還是那個白衣書生。
他還要追擊,非要趕盡殺絕方休。
“惡人對好人趕盡殺絕,好人卻對惡人常常網開一面,”事後,這白衣書生這樣解說:“所以壞人一向比好人多。如果我們想有一日這世上的好人至少並不比壞人少,那麼,在這一點上,咱們得要向壞人學習。”
打退了那一干“攻襲者”之後,這三人已十分了然對方的身分。
因為他們的兵器和絕招。
在前一天的交手裡,三人都懷疑對手的真正身分,所以奇%^書*(網!&*收集整理也就沒有真正出手,沒有亮出真正的看家本領和獨門兵器來。
只要一亮出這絕活兒,大家都知道:
這病郎君正是近年來率領江湖義士與魏忠賢一群狐群狗黨處處為敵的“病王孫”公孫重眉。
那白衣書生則是當朝先後讓魏閹羅織罪名慘殺的兩名朝廷之士——白惕餘和居不疑的兒子和義子——“伍家鏟”白居不易。
兩人都是對抗魏閹集團的中流砥柱。
還有方快安,也一樣。
——有他們在,魏忠賢和他的爪牙們無論如何得志得勢,仍得寢食難安。
他們都情知能力有限。
但依然爭取。
仍然對抗。
——只要有一口氣在,仍然要持正衛道,激濁揚清,哪怕劍光只一瞬,也要燭照大地,雷震天下。
畢竟,許多剎那加起來,便是永恆;永恆也只不過存身於許許多多的一瞬間。
二、紅顏彈指老
要護送相思姑娘到“一夜鄉”去投奔“淮南王”;得要路經四百六十五里,其中以頭撞山。鷹落峪。七夜樓三處最為兇險。
那兒不僅形勢險惡,而且還佈滿了錦衣衛以及受命于田爾耕的江湖幫會“第九流”和“斤半堂”實力聚集之地,可又是赴“一夜鄉”的必經之地。
別的地方,不走大路走小路,沒有陸路行水路,萬一水陸都沒有路了,還可以自闢一條血路走;但這三個地方不能。
一一一那只有硬闖了。
方快安與公孫重眉。白居不易結伴好同行,不打不相識,而且是識英雄者重英雄,路上三人相交把臂,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