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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府裡——請他改日來訪。”
來稟報的僕役就有些為難,道:“小人也這麼說過,但殿下不肯走……小人也不敢勉強。”
阿狸娘想想也是這麼個理。
王坦不在府上,她還真拿捏不準這件事的分寸。看了看阿狸,便問道,“你有什麼主意?”
阿狸依舊埋著頭,“既在家裡,便是客。就將他請到蘭雪堂,令阿琰陪著說話。或是他倦了,自己告辭。或是等父親回來。”
阿狸娘也是這麼想,再沒別的法子了。便吩咐,“就照小娘子說的辦吧。”
阿狸照舊埋頭刺繡。
阿狸娘說得夠多,卻試探不出她更多心思來。不由就暗歎,這閨女大了,果真開始藏心事了。
就說:“阿孃雖喜歡謝阿胡,卻也不是非讓你嫁他不可——你父親還瞧上衛阿醜了呢。婚姻是終身大事,你不用勉強,就跟阿孃說句明白話,你是不是真中意阿胡。”
阿狸這才停了手上針線——她稍微有些懵,這怎麼又牽扯上衛琅了?
卻也沒計較,只是笑道,“女兒真看上阿胡了……阿孃非逼我說出來啊。”
阿狸娘就笑噴了,“這有什麼好害羞的!你這麼說,阿孃也就放心了。看你不做聲,還以為你……”瞟見阿狸手上繡活,又轉了話頭,“你對太子,是怎麼想的?”
阿狸:“太子,國之儲貳,日後的皇帝唄。”
阿狸娘道:“那太子妃,自然也就是日後的皇后了。”
阿狸點了點頭。
阿狸娘道:“也不是誰都能對這富貴淡然以對的。”
阿狸不由就抬頭望她阿孃,她阿孃也望著她,“在天家,兄弟、叔侄間是最不能相互倚重的——當年八王之亂,便可見端倪。唯有夫妻、母子之間,才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唯有母舅、妻舅家裡人,才是天子可以倚重的親眷……所以,若王家能有一個太子妃,日後你的父親、弟弟、叔侄,必然能得倚重,令王家繁盛。而有王家為你撐腰,便是天子,也不能不善待於你。這也是件互利的婚事,不會委屈了你。”
阿狸屏息不語。她阿孃又接著說,“所以,你若真看上太子了……”
阿狸忙搖頭,“女兒沒有。”
阿狸娘再看一眼她手上的繡品,就又嘆了口氣。阿狸忙垂頭,便見絲綢上繡線繚亂,已不能看了。乾脆就將繡品丟到一旁。
“就是心裡有些亂。”阿狸說,“……阿孃出嫁前,心裡就沒有忐忑過?”
阿狸想到當初的事,忍不住笑起來。眸光越發溫和,語氣也輕柔起來,道:“亂過。不過我知道,你阿爹日後會對我好。便他對我不好,我也不怕他——有什麼好怕的呢?也就釋然了。可沒亂成你這個樣子。”
“但是……就算不怕,也終究是辜負了。情分斷了,就再找不回來了。”
她阿孃就審視著阿狸,眼睛裡一點點溢位笑來。搖了搖頭,道,“終究還是個小孩子。”
阿狸:……=__=|||
“這種事,阿孃一句半句也跟你說不明白。你只要記得要‘拿得起、穩得住、放得下’,也就夠了。其他的——”見阿狸洗耳恭聽頭,她阿孃便又接著說,“這世上沒有什麼是不能計算的,感情也是一樣——你聽人說真情無價,也不要盡信。情之一字,固然不能按斤按兩的去稱,卻也是有‘價’的。所謂買不到,也不過是你付出的‘價’不對罷了。或是付錯了,或是不夠。”
阿狸再點頭。
“既然有價,自然就是可以換的。可以從無到有,也可能會從有到無。端看你是怎麼經營的。人性健忘。不去經營,不肯付出,哪來得天長地久的情分?”
阿狸等她阿孃說該怎麼經營,她阿孃卻又轉了話頭,“——不過這一件,阿孃倒不替你擔心。”
阿狸是個最可人疼的,也是個最會疼人的。沒公主病。這倒不是阿狸娘自誇。
“既然有價,也就有值得,有不值得。經營到了極處,還是不能以心換心,那就沒什麼好勉強的了。真被辜負了,也是他不值得。沒什麼好留戀的。”
阿狸就有些遲疑,眨了眨眼睛,小心翼翼的問,“可若還是喜歡……該怎麼辦?”
“能怎麼辦?”她阿孃笑起來,“只能賤賤的倒貼上去唄。你最好別——阿孃養你這麼大,也是巴心巴肝的疼。讓別人糟踐了,可憐了阿爹阿孃在你身上的用心。”
阿狸忍不住就笑了出來。
她阿孃就捧了她的臉,揉搓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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