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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騰人呢這是!
此刻聽說阿狸已經有看中的了,王坦就鬆了口氣。
只等阿狸說出來,就散了宴會,留重點人物繼續觀察。
所有人的人都留意著王坦呢。
王坦這一凝神,司馬煜和謝漣就都上了心。旁人有心細的也關注著,有不露痕跡的也自便著。一個個都豎起了耳朵。
司馬煜還是有些坐不住。
——他與謝漣比了多少年,只是沒個勝負。如今終於大了,便明白,任他再好呢,意中人瞧不上,贏了又怎麼樣?
能叫阿狸說喜歡,或是叫阿狸爹答應把閨女嫁他,這才是貨真價實的贏了。就把決勝局放在了這次宴會上。
司馬煜不是個願賭不能服輸的人。阿狸於他,是心上人。謝漣於他,卻也是好兄弟。他不想因這件事與謝漣決裂,不死不休。
是以這一次的勝負,也將是最終的勝負。他認。
——他其實也隱約覺出,阿狸和謝漣之間從小到大的情誼,是他插不進去的。但是不努力就放手,他不能甘心。
他跟阿狸見面的機會少。只能抓住僅有的幾次拼了命的表現,這回更是連著衣細節都找衛琅請教過了。他其實還想在阿狸決定前,跟她見見面,說說話。
他不敢說自己比謝漣好。但謝漣能做到的他一定也都能做到。謝漣做不到的,他也會努力做到。
但他甚至連這些都沒辦法說給阿狸知道,就要面臨一場裁決。
他終於起身走到王坦面前。
但外邊的訊息來的比他更快,是皇帝的聖旨送了進來,傳召王坦入宮,商議國事。
送走了王坦,烏衣巷裡宴席也該散了。
阿狸陪著她阿孃回房,阿狸娘便又問,“看著誰好?先跟阿孃說了,回頭在告訴你阿爹。”
阿狸聽著細雨潤潤的落在傘上,望遠處桂樹嘉茂,亭亭如蓋。不覺抿唇,“阿爹右手第二座上的,最沉敏俊朗。女兒覺得……很好。”
阿狸娘一口氣終於舒了出來。已經笑道,“等阿孃和你阿爹商量……不會叫你失望。”
司馬煜急匆匆的尋找著王琰。
衛琅也在朱雀橋邊找到了謝漣。
少年正坐在橋欄上,淋著細雨,望遠山如畫。漆黑的眸子染了薄酒,柔得水光一般
江南煙雨朦朧,這一橋、一人、一流水,再有一柄釣竿,便可寫盡舒愜二字。
衛琅見他這般恣意,不覺就皺了眉頭,“你很舒服啊。就這麼勢在必得?”
謝漣笑著回頭望他,“有什麼不妥嗎?”
“大大的不妥。”衛琅就在橋欄邊俯身,“——你先前離席時,就已經打點清楚了吧。”
謝漣抿了嘴唇,笑而不語。
“不厚道。”衛琅就說,“你就不覺得不公平?”
謝漣彎了眉眼,輕聲道:“原本就不是講求公平的事。”
衛琅就點了點頭,“你自己明白就好——願賭服輸,可不要再生嫌隙了。你們兩個也折騰了有些年數了。”
謝漣就點了點頭。片刻後,又想到了什麼一般望了望衛琅。
雖沒看出什麼不對來,卻還是很快便從橋欄上下來,“先走一步。”
“怎麼這麼急?我才回來呢。”
“遲則生變。”謝漣依舊剋制不住笑意,“還是早定下為妙。”
梅柳之約(四)
阿狸陪著她阿孃在屋裡說話,議論的自然就是今日宴會上少年們的表現。
阿狸倒也不多說什麼,只不時應一聲,更多的時候還是在埋頭做繡活。
不多時,便有下人來報,說是太子還在府上游蕩。
——司馬煜來王府次數實在太多,下人們都認得他。誰敢逐客?也只能來請夫人的主意了。
阿狸娘聽著,就有些煩憂,道:“這位祖宗還真是折騰,你說他心裡究竟怎麼想的?”
當孃的跟當少年少女們的不同,不會去想些喜歡不喜歡、競爭不競爭的瑣事,只是覺得太子不走正路——若真喜歡阿狸,一早稟明瞭皇上和皇后就是。當初皇后明顯屬意阿狸,太子開口,斷沒不成的事。拖到如今,可見他沒提過。若是不喜歡阿狸,更不該這麼落人閒話,這個時候在府上晃盪。
知道的,說他不靠譜,隨心所欲。不知道的,還指不定以為阿狸跟他有什麼私情呢。
就皺了眉頭,道:“他不是說自己叫馬明嗎?就只跟他說,宴會已經散了,主人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