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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子,天怎麼會與朕為難?朕說它不會倒,就不會倒!”石雨紛紛,胤禛脊背挺直如柱,而一直挺著柱子,卻愈加傾斜,不斷髮出令人膽戰心寒聲響。
天際,乾坤顛倒,驚雷震耳……
作者有話要說:雍正八年,北京發生的地震是6。5級,震感強烈,而且餘震不斷,持續了大約有一個月時間
104青山
乾隆元年。
長長甬道;不滅長明燈;昏黑幽暗地宮中;靜靜矗立著三人似已化作了三座泥俑。不知過了多久;一身孝服惜兒時在忍不住,動了動僵直腿腳,在她邊上弘晝立即扶了她一把;向背手而站弘曆道:“皇上,這裡悶得慌;還是早些出去罷。”弘曆“嗯”了一聲;腳上卻沒有動彈。
惜兒撐著腰,低頭撫了撫自己再度隆起小腹,“皇阿瑪與娘總還會回來;皇上對著這副空棺材有什麼好看?”弘晝捏了捏她手腕;惜兒卻沒有他顧忌,“說錯了嗎?有這會兒呆站工夫,還不如多去辦幾件政事,到時候等皇阿瑪回來,也算有個交代。”
弘曆回過頭,對著神色緊張地弘晝道:“天申,拉惜兒做什麼,她說得對,朕聽她。”弘晝聽罷,出了一口長氣。惜兒大咧咧道:“就是,皇上都說說得對,還拽做什麼?”弘晝偷偷抹了把冷汗,這個小妹妹,明知道弘曆已經登基稱帝,還在一口一個“”,真是不要命。
弘曆卻似全沒放在心上,微微一笑道:“對,除了福慧,就是惜兒最懂皇阿瑪心思。不過方才可不是呆站,是在想皇阿瑪……”
“想皇阿瑪什麼?”惜兒好奇道。
“在想,即便做再多事,等皇阿瑪回來後,恐怕也不會高興。”
“為什麼?”
“看皇阿瑪對即位一事未必知情,做得越多,恐怕他老人家到時越不高興。”
惜兒很少聽見弘曆說出心底話,此時聽見,少不得為他籌謀籌謀,“不是說,娘臨走前留給信中不就是這樣交待麼?按娘囑咐做,怎麼會錯?”
“不錯,按額娘心意,是沒做錯;不過若按皇阿瑪心意,就屬忤逆了。”
弘晝想了想道:“即使皇阿瑪再不贊成,這米已成炊,還能有什麼辦法?”
“就是,”惜兒點頭道:“國不能一日無君,皇阿瑪最勤政愛民,自然清楚其中利害。況且,皇上這次繼位,只不過是把日子提早了,別,可都是按皇阿瑪心意來。”
弘曆望著眼前紫檀棺木,神情間依舊顯得有些不定,他難以想象,當胤禛回來後,發現已改朝換代,發現他弘曆在玉牒文書中所做手腳,該會怎樣雷霆大怒?惜兒與弘晝似已看出他心中所慮,一齊上前道:“再不濟,總有額娘為皇阿瑪消火,皇上還擔心什麼?”
額娘……確,他從前那樣討厭額娘,如今,卻已是他最大靠山。額娘既然可以在地動中拼死推開他;可以拖著斷腿為他支撐,那麼以後皇阿瑪縱使發再大火,也絕噴不到他身上。弘曆越想越覺得自己杞人憂天,他邁大步朝外走去,待弘晝扶著惜兒走出後,他立刻轉身,大聲喝命:“封死!”
疾馳馬車中,胤禛坐得如松柏,臉上冷得像冰塊,一雙寒眸只向著窗外。從容挪啊挪地挪到他身邊,像橡皮糖似地挨著他道:“說句話好不好?”胤禛兩眼朝天。從容聲音更柔,“吃塊巧克力好不好?”胤禛閉上眼,嘴成一線。從容歪在他身上,對著他耳朵開始吹熱氣,“給說個笑話,讓笑一笑好不好?”胤禛“哼哼”兩聲,終於開了金口,“不聽,不笑。”
從容嘆了口氣,“弘曆是欽定儲君,這會兒繼位,又不高興什麼?”
“怎麼會高興?一回來什麼都變了,也沒人出來說句話。”
“不是早就要同解釋麼,又不聽。”
胤禛斜了她一眼,“先斬後奏,還聽什麼?”
從容暗暗偷笑,被胤禛捉住,狠狠瞪了她一眼,“早知道如此,那時候才不會隨去那兒治什麼病。”
從容回瞪他道:“又胡說!難道這皇位比性命還要重要?”
胤禛不吭聲,板著臉又開始存氣。
從容靠回他肩頭,聲音如那潺潺春水,“身子若是好,再當幾年皇上也不攔,可病得那樣重,就算強撐著坐在那龍椅上,一天兩天,一年兩年,又能熬到幾時?”胤禛固執地將頭別過去,從容也不理他,繼續說道:“那年答應好好保養,可時候一長,國事一忙,就又不記得了。胤禛,知不知道這五年來每天都很怕,怕累病了;怕又像從前那樣一睡十來日,怕……怕扔下一個,再也不對笑,再也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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