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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於是便認定他死了,大哥遵守承諾帶著我逃出了浦城。”
“唉。”易三不由惋嘆,“如此你便是一直跟著你大哥了?”
“嗯。”風獨影頷首,“後來大哥回憶說,他當日見那少年身上穿著錦衣,顯然家境富裕,而且包著我的襁褓也是綢緞的,裡面不但藏著一枚玉鐲、一枚銀鎖、三枚金環,襁褓的邊角處還以金線繡著‘浦城風氏’的字樣,所以大哥便定我的姓氏為‘風’。”
“喔。”易三聽著笑謔了一句,“你大哥不但平白有了你這個妹妹,還得了些寶貝,可算是賺到了。”
風獨影剜他一眼,伸手取過一旁茶壺,自斟自飲,顯然是談話到此結束。
易三被風獨影目光一剜,面上涼涼了,想這人真是護短,對她大哥這麼一句玩笑話都說不得。忽而又想到自身,從小大到,家族中的親友卻無人對他如此坦護之情,便是二哥當年雖看在血親的份上為他說情保他性命,但平日相處亦不算親近。一時有些豔羨,於是端起桂花糕遞到風獨影面前,笑出一對酒窩,擺出十分恭謹的模樣:“將軍請用。”
風獨影則不管他的姿態,只是泰然受之。
易三笑容不改,等她享用桂花糕,才道:“在下服侍將軍可還舒服?若舒服了,將軍便賞在下一個故事如何?在下就想知道你們八人當年是如何相識的,將軍可否給在下講講呢?”
“你為何想知道?”風獨影手一抬,示意他再斟杯茶。
易三提過茶壺給她斟茶,一邊道:“此純為好奇。民間關於你們的傳說那可是有幾百種,最神奇的是說你們都是龍和鳳生下的具有非凡本領的後代,而我只想聽最真實的。”
風獨影慢慢飲著茶水,眸光望著遠處。
易三倒不催她,自顧端了那碟蘿蔔乾嚼了起來,一邊嚼一邊道:“雖是明月清空,但亦長夜漫漫,所以不妨說說故事,以佐良宵。”
“故事啊……”風獨影輕聲啟口,“過去的事便是故事麼……”聲音裡含著隱隱的嘆息與悵然。
易三側目望她。
“好啊,我說給你聽。”風獨影抬手支頤,神色平靜又顯得渺遠。
“我洗耳恭聽。”易三莞爾。
五、風采妙·凝冰玉IIII
沙漏流洩,月上中天。
飲完一杯茶,風獨影那獨有的清澈而微帶冷意的聲音再次響起。
“大哥先是帶我逃到利城,那時候佔踞利城的是馬隱、馬健父子,經營有十數年,還算比較的安定。大哥便將玉鐲、銀鎖、金環當掉,仗著那點錢倒是過了大半年的安生日子。大哥說幸好我那時已有七、八個月大了,把鏝頭嚼碎了也能喂下去,若是個吃奶的娃那可得活活餓死了。而大哥那時才十歲,他家祖上是做棺材生意的,城破之前也是不愁溫飽的,所以他完全不善生計坐吃山空,等到銀錢用完,便只能流浪乞討過日。”
“噢,原來當朝皇帝家是買棺材的。”易三由不得又是笑謔一句。
風獨影對他這話不以為意,“天下皆知,我們八人布衣起兵,沒什麼丟臉的。”
“哦?”易三身子往後一倒,再次仰躺在礁石上,“我以往看史書,前朝那些個出身貧寒的開國之君在他們當了皇帝后總會編造出一番顯貴身世來,你們不編倒顯得怪了。”
“編謊話得動腦子,有哪個時間還不如去睡一覺舒服。”風獨影不屑道。
“哈哈哈……你這理由倒是稀奇。”易三聞言大笑,將雙臂枕在腦後,然後移眸去看風獨影。那刻他自下仰望,看到了便是風獨影彷彿玉石裁畫的下頦,濃密得像墨色紙扇一樣的眼睫,海風裡,有幾縷髮絲飄拂,而頭頂天幕如綢皓月如輪。那一瞬間,他指尖顫動,想立刻拈起畫筆……他暗叫不妙,閉上眼,為了壓下心頭的衝動,他問道:“那後來呢?你們先遇著的是哪個兄弟?”
“最先遇到的是三哥。”
易三忽然覺得這聲音近在耳旁,他一轉頭,便發現風獨影也躺在了礁石上,與他相隔不過一兩尺,那眼睛一眨,那眼睫便一顫,彷彿是風中的蝴蝶,於是他胸膛裡便傳來“砰!砰!砰!”的劇跳,一聲一聲和著那顫動的蝴蝶,所以那刻他鬼使神差的來了一句:“你我這樣算不算同床共枕了?”
那句話說完,鳳影將軍反應過來,於是抬起了手掌。
“慢著!”性命危急關頭,易三公子喝聲如雷,“我們江湖兒女不拘小節,就是要以天為幔以地為席,才可享清風之涼爽,才可知星月之浩瀚,才能……”不等他說完,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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