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部分(第2/4 頁)
“好。別忘了,原先五百人一支,重新編制,最好是三四百一支,人少了,陣勢還得擺開,別讓駱無愚探出咱的底細。”
“放心!”容越沒回頭,大踏步出了營帳。
暴風驟雨之後,白雲如練,萬里晴空,瓦藍瓦藍的讓人看久了都會被吸進去一樣。遲衡拼命不去想昨日的惡戰,穿梭在營帳之間,安排事宜,即使沒有事也努力找事做,比如調換紮營佈局以使更利於被偷襲後的反擊,比如安撫焦躁不安的兵士們,總之忙得腳不沾地。
並非不懊悔,回頭無用。
岑破荊恢復得也很快,隻字不提昨日的惡戰,迅速投入重整顏王軍的忙碌中。他一忙,遲衡就閒了些,鞭馬繞著四周巡視了一圈,跑去泥石流崩塌的地方,原先的窪地都被泥漿填滿,泥漿已經停止肆虐,許多樹倒在了泥沼之了,一片狼藉,那些曾經的生命就這麼被吞沒。
這堵塞的路,遲衡想,石城不可能攻下來了,但自己也是無法從此路攻上去的。
狡兔三窟,值得慶幸的是顏王軍不只有這一處。
如今,北面的暗渠,原先是突襲的備用,現在看來將是迫不得已的主要選擇。快要繞開泥石流之所時,他看見溫雲白坐在山嶺的一塊石頭上。
手執竹簫,簫聲嗚咽。
那聲音像阻塞不前而低鳴的流水,像縈繞不去的烏雲,像傷心人沉默時的刺痛和茫然,它虛無縹緲,但它又像針一樣扎著心口,即使不明樂理的人聽了,也忍不住黯然神傷。短短的一曲《雲祭》,簫聲竟數度停滯,又數度響起。
一曲終了,溫雲白凝視前方。
石城,高峻入雲。
遲衡沒有打擾溫雲白,他揚起馬鞭,馬不停蹄,疾馳向北。
霍斥正叉著腰指揮底下軍士練陣,看見遲衡時難抑驚訝:“遲衡,你怎麼這幅模樣了?打了個戰,連志氣都打沒了?”
遲衡不知道是什麼樣,無非就是頹廢沮喪。
他是傷心,但還沒有沮喪。昨日的戰報,霍斥和古照川已得知。顏王軍遭了重挫,石城軍也沒好到哪裡去。遲衡開門見山,如今地道初成,若能趁此時機,攻駱驚寒一個不備,總比等他緩過來好很多。
古照川道:“不急,當下有個好訊息正待告訴你。”
好訊息?
“前些日子我們將‘駱氏十年必亡’的流言大肆散出,你猜如何?大出所料!原來十年前的讖語,可不簡單。駱無愚是小妾所生,駱驚寒是正妻所生。但駱無愚自小就強,駱驚寒略弱,其父本欲立駱無愚為繼承者。駱驚寒之母心有不甘,遂令人扮成算命先生的樣子,終終令其父改變主意。”
那個讖語就是:十年後,壘州有難,駱無愚掌權則駱氏必亡,駱驚寒掌權則至少可保駱氏安然。
想不到,不多不少,正巧十年,顏王軍攻入了。
“我們那流言一散出,駱氏上下驚慌,駱驚寒之母失口說出往事,試圖令眾人無需惶惶。誰知那邊,駱無愚之母多年被壓為災星沒有出頭之日,得此真相,竟然氣極嘔血而亡。”因此,駱無愚一直沒有出戰,正是因駱氏之內已大亂。
這真是再好不過的訊息,原以為駱驚寒像石城一樣端坐,想不到裡面都已經亂成一鍋粥了。可想而知,駱無愚先得真相,後其母亡,心情能好嗎?而且箇中連環,肯定是與駱驚寒母子有扯不清關係的。
遲衡狂喜:“現在駱無愚和駱驚寒在爭位嗎?”
“這個不好說,但二人一向不和,駱驚寒非常厭惡其兄,更別說有嫡庶之爭。”
遲衡倒是不理解了,在他看來,駱無愚是個堂堂正正的好將領,一身本事不說,看上去也正值,果然是駱驚寒心胸狹窄麼?遲衡又問:“駱無愚既然比駱驚寒強,為何以前不爭?”
“怎麼不爭?但駱驚寒有駱父撐腰,年少即掌權壘州,所有將領都是他親自提拔出的,他的勢力遍佈壘州。駱無愚雖是悍將,也不過淪為一城之將而已。”
遲衡一凝思,當即說道:“我已讓容越將顏王軍的陣勢鋪開,混淆耳目,如果此時再絞進一些駱無愚闇通顏王軍的流言,豈不是正妙?”駱無愚的攻勢強悍,性格應也硬直。如果被誣,加上戴孝,石城內部爭奪勢必更加劇烈。
古照川一笑:“正和我想的一樣,這裡有一封給駱無愚的修書,正準備找你們寫呢。”
修書,就是“暗通”的證據。
遲衡頓時了悟,當下大筆一揮抄了下來,其實信中並沒交代什麼要緊的,但若叫人一看,就是極為稔熟的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