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少年血,兄弟情(第1/3 頁)
告別美女記者,牛犇三腳兩步混入人群,進了大門後,迅速消失在牆角。『,
門口,走廊,包括診室,到處可以看到黑衣男子走動,思達老闆豁出去也要找到目標,不僅叫來自己的保鏢和職員,還透過別的渠道調集人手。這給牛犇帶來不少麻煩,好在醫院這種地方,無論什麼時候都不缺人,他的身材不高也不胖,總能找到掩護。
繞過門診樓,牛犇順著院內車道走向醫院內部,途中他看到一處公廁,閃身進入。
畢竟是夜晚,醫院四處有人但不會過於密集,廁所也因此顯得空蕩。牛犇徑直走到水池邊,擰開水龍,兜一蓬水直接澆在臉上,頭腦頓時為之一清。
說是找人,具體該怎麼找,牛犇心裡並無把握;來時打算,他想直接查詢王漢的名字,到他所在的病室附近守株待兔,現在這個法子肯定行不通,而且從思達老闆的叫喊判斷,事情極有可能已經發生,必須做出改變。
王漢有沒有被殺死,不在牛犇考慮範圍,福生沒有在現場被抓,接下來勢必會設法逃亡,第一步就是逃離醫院。可以想象的是,此刻王家的人堵在、或正趕往各個出入口,牛犇對這家醫院不熟,不可能挨個去找;換句話說,福生如在出入口被抓,牛犇沒有辦法可想,只能先假設他躲在某個地方,找到、之後再想下一步。
“會在哪裡呢?”
醫院太大,人太多,不說要避開王家的人,單單尋找就如同大海撈針;漸漸冷靜下來後,牛犇沒有急著行動,一面清洗著頭上和身上的血跡,腦子回憶那個倔狠陰戾、比自己大半歲的少年。
特殊的遭遇造就特殊的生活方式,牛犇沒有多少朋友,連熟人都很少。福生是他從小的玩伴,會展慘案中,他的母親不幸被連累,此後與父親相依為命,由於相似的命運,此後的歲月裡,兩個孩子的友誼日漸深厚,雖非無話不談,但可稱之為莫逆。
和牛犇不同的是,福生的名字憨厚,卻長著秀氣的臉孔,眼睛不像牛犇那樣大和亮,而是狹長有些陰柔;他的家境不好,學業一般,很早就輟學在街頭胡混,大了後,福生漸漸和黑道有了糾纏,活在世界的陰暗處。然而身份沒有影響到交情,偶爾閒下來,牛犇最願意去找的就是福生,和他說些與其他人不便說的話;反過來也一樣,福生拿牛犇當親兄弟看待,又不像他藏著不可告人的秘密,什麼都會告訴他。
牛犇記得福生對自己說過,這輩子最大的願望是做一名自由自在的星盜,駕駛著自己的走私飛船縱橫星空,平常倒買倒賣,遇到富人的遊船或者商船就幹一票,若能再幸運些,遇到一名志同道合的紅顏知己,再好不過了。
少年人的夢想千奇百怪,通常不會被當真,雖然牛犇知道,福生的確在按照這條道路規劃人生。比如,同樣是混街,他不像別的孩子那樣得過且過,而是尋找機會尋找真正能夠著外面世界的黑道人物;另外,福生雖然學業不好,平時卻想盡辦法搜尋、學習與機械有關的知識,還在修理場打零工,累積經驗。
開飛船與修機械,彼此間距離以光年記,經濟方面有些優勢,牛犇給過夥伴不少幫助,書籍、刊物,車、機、乃至飛船的模型,還有一些與格鬥、機甲有關的東西,每當收到類似禮物,福生總會流露出歡喜與歉疚的複雜神情,晦暗陰柔的目光都因此變得明亮堅決起來。
“兄弟,我一定要成功,不然就不來見你!”
這個時候,牛犇常開玩笑說,自己做的是長期投資,將來走投無路的時候,就去找他一道漂流;聽著這些話,福生總會嚴肅起來,正告牛犇不許胡思亂想,自己沒辦法才會如此,牛犇聰明而且成績優秀,萬萬不可以走上歪路。
“知道是歪路你還要走?”牛犇嘗試勸其回頭。
“對你是歪路,對我是正路,我天生就該幹這個。另外告訴你,我想做星盜,還有一個原因。”
“是什麼?”
“當年我娘死在會展中心,雖說兇手已經歸案,幕後的事情沒有查清楚,人也沒有抓到。將來我有了能力,一定要把這件事做下去,找到那些人,殺光他們全家!”
會展一案造就許多孤兒,人們在於他們交流的時候,需要小心迴避當年舊事,只有這些有著同樣遭遇的孩子才能隨意談論,既不用擔心傷到誰,也沒有人會生氣。每次說到這裡,福生那張秀氣的面孔都會猙獰起來,牛犇則馬上變得沉默,心裡縱有“查案與做星盜有何關聯”的疑惑,也懶得問。
“將來真有過不去的坎兒,比如你和人家搶媳婦非殺掉對方不可,一定告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