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因果·引魂燈(上)(第4/8 頁)
是。”
“這是一盞引魂燈,為了山上的幽魂……”
“不是。”
“這是一盞警世明燈,寓意是……”
“其實貧僧只是有些冷,點上燈,亮堂一些,便沒那麼冷了。”
雪中生目色一凝,視線從天行大師移到那些燈籠上,沉默良久。
稍後,他離開竹林小院。
……
第二日傍晚,他又來了,帶來一個彩色的油紙燈籠,當做登門禮。
他與天行大師下棋聊天,一坐就是幾天幾夜。
大白狗閉上眼睛睡覺時,簡小樓處於黑暗中,什麼都看不到,她被囚禁在它的眼珠子裡,自然是無法睡覺的,只能聽著他們說話。
天行大師精通佛理,便與他討論佛道。
雪中生懂得割裂空間的法術,來往過好幾個大世界,接觸過許多不同文明。哪怕簡小樓非常討厭他,也不得不承認,他的學識淵博程度,和海牙子有一拼。
兩人聊的十分投契。
簡小樓也學到很多知識,得到頗多開悟。
“大師,你為何總喝冷茶,可有禪意?”
“沒有,只是因為無火。”
“掐個訣啊。哦,險些忘記大師是苦修,不能隨便使用法力。那可以燒炭。”
“無炭。”
“不會買?”
“無錢。”
“……”
……
下一次再登門時,雪中生帶來一大包炭。
天行大師拒絕,雪中生說是自己親手挖的,不曾使用法力。兩人下棋時終於喝上了熱茶。
簌簌雪落,一局棋下至一半,兩人幾乎成為雪人。
“為何不進屋?”
“屋內狹小,且被阿賢叼回的雜物堆滿,並無下腳之地。”
“那你倒是收拾一下啊。”
“不必。菩提本無樹,明鏡亦非臺,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
“得,懶就是懶,頭一次見著有人把懶惰說的這般清麗脫俗。”
雪中生無可奈何的鋝起袖子,收拾完屋子,順手將茅屋修葺一番。下山購買油紙,去林間砍了一些竹子,做成一把大傘,立在院中,遮住石桌。
天行大師唸了聲阿彌陀佛:“貧僧是苦行……”
被雪中生打斷:“這是信徒的供奉,你敢不收?”
“但……”
“你愛怎樣苦行是你的事兒,我反正見不得朋友受苦。”
“……”
……
數十個寒暑過去,雪中生隔三差五的拜訪,每次都帶來一個燈籠,以院中竹子為杆,牽起一條拇指粗的繩索,掛上一排燈籠。
掛不下了,便又牽起一條。
一條又一條,依次燃起時,兩人頭頂燈火輝煌,過節一樣。
簡小樓快不知道今夕是何年,如果記憶世界內與外界同步,估計彎彎都可以嫁人了。
她煩躁過,掙扎過,奈何身處牢籠,無計可施。
直到有一天,她發現自己的神魂竟然可以在眼珠子內修煉,總算是找到了點事情做。
她開始修煉,伴著天行大師的木魚聲,心靜的快,入定的也快。
從九階到十階,只用了不到十年。
但她沒有立刻著手突破十一階,專注於鞏固境界,打好基礎,又用去了數十年。
她不知稍後從眼珠子內出去以後,這些修煉來的神魂之力還存不存在,就當一場歷練,對自己總是有益無害。
天行大師不入世,終年住在翠竹山上清修,但他偶爾也是下山的,前往涅槃寺拜見他的師父。
大白狗隨行在他左右,卻不進佛殿,只在殿外臥著打盹。
這一日,天行大師從佛殿出來時,神情有幾分凝重。
折返翠竹山的路上一言不發,爾後在院中獨坐七日,滿腹心事。
大白狗察覺到主人的不正常,臥在他腳邊,時不時抬頭伸出溼潤的石頭舔舔他垂著的手背。
天行大師反手摸摸它的頭,仍是不語。
簡小樓想著與雪中生有關,一定是沙蘿的事情大爆發了,而天行大師估計猜到此事與雪中生脫不開干係。
終於,雪中生再次到來。
打了個招呼,熟門熟路的在院中坐下。大白狗與他廝混的熟稔,搖著尾巴過去蹭蹭他的小腿。
“怎麼又喝冷茶。”雪中生皺眉責備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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