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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很高興地對我說，他找的情人，才情、風情還有熱情都是絕版，愛他以至愛及他的夫人和孩子，不求他一點回報，除了純潔的愛。

他讓我參考。

我還是語重心長地對他說：“你不小了，春夢做多了都不好，你的夏夢不應該存在！”

這是我在這單位呆了近十年之中的一天，我認為，在我一生，遇到了一個很冷的夏天。

就是在那個夏天，我離開了這家單位。

今年這個夏天，我約了他。

他離休多年了，我認為，他會穿紅T恤來的。

他一身黑！是那種深度誘惑的顏色，透顯出淡漠儒雅的，高貴的黑。配上他的神情，讓我想起，舊上海寫《花一般的罪惡》的“頹加蕩”　海派作家邵洵美。

他說，在他第一次見到我的那個夏天，就知道我喜歡這樣的他。不過，他自己不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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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本不想再說他了，但還是忍不住跟說：“你不小了，還不明白愛嗎？”

他說：“我夏愛，是無性的。我沒有傷著你，我自己傷得很深，而且很痛。”

我本想告訴他，天真如你的男人，屬於絕版。擁著你的“Love　summer”，我從女孩長成女人，那是我一個人的愛，與你無關。

他好奇問我：“你的性伴侶一定很多吧？”

我心痛著他的心痛。

他說：“夏不懂冬的冷。”

我說：“老頭，我現在也跟你一樣，學會自己取暖。”

我本想告訴他，那年夏天，我喜歡上了一個人。但我沒說。

說這話肯定多餘，他好像活明白了。他看了又看自己的衣服。

也許他想，他應該穿那年夏天的紅T恤，並且在上面自己寫上：Love　summ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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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銀鬚恨春”PK“香奈兒5號”（1）

九十年代初，在文化部門“以商養文”的文人經商活動中，二十出頭的我，被重用了一回，當上單位新成立的民間工藝品公司經理。

我突然迷上的“民間”工藝品，不是雜染和蠟染，也不是剪紙和織綿，當然不是湘繡，而是骨灰盒。我經營的是選材僅限於湘西古化石和河南秀玉的全手工雕刻。骨灰盒是現代人最後的歸屬，其實很溫暖。所以我很喜歡它。

我讀懂了太多驚訝的注視，我知道那不是我渴望的眼神。我始終堅信，總會有讀得懂“開棺材鋪”女人的那雙眼睛的，那是夜明珠般的光輝，能把我心的黑色，輕巧地放進這精巧的盒子裡。

四月之於我，是戀愛的季節。這是我還在校園的時候，一位老師說的。在我經營骨灰盒的時候，他正巧需要。我不能用送給他一套來表達我對他的敬意，只能送一款｜乳白色秀玉圓柱型盤龍陰雕骨灰盒給他，還起了一個特別的名子：銀鬚恨春。

“銀鬚恨春”有名子後，越發地神氣起來，它告訴我：這是四月，你要戀愛了，和誰戀如何戀以那種姿式戀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不要錯過好時節。

後來我就聽到了一系列我聽不懂的話，我不奇怪，“銀鬚恨春”的話不可能讓我全懂的。

但是，當一個女人的聲音傳來時，我全明白了。

“這個是中國的玉雕嗎？他說真好看，是放中國古代女人首飾的嗎？”

“是中國的玉雕。不過，它是放現代人的。”我衝那位女孩子眨眨眼，笑著指指商標。那女孩子衝我做一個鬼臉，此時我已經看到了我渴望的夜明珠。

一位金髮碧眼的小夥子正望著我發呆，太陽就從他那金髮上面照過來，我迷茫地望著他那雙眼，碧綠如大海。我有一種暈的感覺，不知是不是傳說中的暈海。我依然是什麼都看不懂，但是，我知道那雙眼睛放著一種光，這光很神秘。

那位女人說她是他的學生，金髮男人是醫科大學的外教，還過一個月就要回國了，他想帶些東西走，很中國式的東西。

他買下了“銀鬚恨春”，這女孩子告訴我，他說他喜歡這小屋的溫暖，老了自己就在這裡面玩。並且，他在我的通訊錄上寫下：Jake　和電話號碼。

我遞上了我的名片。我看到他放進了他的上衣口袋，我想，我就這樣讓他帶走了吧，幸運的名片會不會被他早早地放在“銀鬚恨春”裡面呢？

失去“銀鬚恨春”的第一天起，我就想念！或許，是想念“夜明珠”吧？

我不能用英文對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