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患百年。故此他提出的辦法,多是看起來最麻煩的辦法。”
微嘆:“因為一時看不見足夠的成效,很容易讓人以為沒有必要。所以屬下之前一直在揣測,子釋為什麼這樣想。”
再嘆:“由此可知,鼠目寸光與高瞻遠矚之別,何止天壤……”指著素箋上幾行字,“譬如寧氏父子如何處置,子釋提出的,堪稱天底下最麻煩,”笑,“世人眼裡,大概也是最不講信義的辦法。”
長生點頭:“他的意思,要不惜代價,以利誘威逼相濟,高爵厚祿相誘,哪怕許其日後據蜀為王自立,務必使寧氏父子為我所用,拱手將西京送上。”
“是。“若太師固執難動,尚有金吾將軍”——原來國舅父子也不完全是一條心。”
王爺軍師都明白,父子不是一條心,這才正常。
““城破之日,即是寧氏授首之時。”這是不許他們活到投降之後了。寧氏根深葉茂,爪牙無數,即便一時為利慾矇蔽,疏於防範,想要一擊即中,斬草除根,也殊為不易。況且這過河拆橋……咳,未免太快了些。再怎麼做得隱秘,只怕也瞞不住。如此失信,難保西京降臣人心不穩……”
“他的理由是什麼?”
“呵,子釋在寧氏父子姓名後,只批了三個字:“國之蠹。””
“嗯。”
見殿下不發表評論,莊軍師繼續談看法:“寧氏父子乃國之蠹蟲,天下皆知。一開始,我以為子釋是要殿下做給天下人看,不管他如何有用,如何好用,殿下也絕不用此等奸佞小人。後來再想,若只是如此,一旁撇開即可,何必如此著急殺掉——倒像是過了這個時辰,就不好殺,乃至沒法殺了似的……”
說到這,莊令辰停住,抬頭瞧著靖北王。
長生並不看他,思索著慢慢道:“我聽說……“蠹”乃木中蟲,穿食器具,一旦孳生,遂難禁絕。你說得沒錯,不抓緊時機徹底消滅,讓成了精的蠹蟲有機會從蛀空倒塌的老樹爬到枝繁葉茂的新樹上,還真沒準就不好殺,乃至沒法殺、殺不絕了……”一笑,“他做了這許久的蘭臺令,防蟲除蠹,分內本職,自然熟悉蠹蟲習性……”
面上笑著,心中卻有些發苦。西京城裡這一大串蠹蟲,關係複雜得很。不但夾雜了若干蠅蛆蟑鼠,還拴著好些無辜的花草枝葉。那許多盤根錯節,欲理猶亂,難怪他要我在事情將定未定之際,索性趁亂下手,肅清摒除,省得夜長夢多,別生障礙。
——刀已磨快,專斬亂麻。
只是,所有這一切,都與他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絡。
李免李子釋,本就是西京局中一顆子,靖北王網上一個洞。
可恨他非要提前看得那麼清楚,叫人作難。
會有多少殺伐決斷情非得已,又會有多少細枝末節無法顧及,最終累積成難以抹平的傷痕?
長生搖搖頭:不管了。最好的辦法,莫過於讓這一切快快結束,讓他……能不見的統統不見,該忘卻的全部忘卻。
六月二十二,華榮靖北王派使者隨同錦夏使節團啟程返回西京,拜見皇帝陛下並正式訂立和約誓書。為表誠意,錦夏正使大人尚書僕射李免自請為質,羈留靖北王營中。
這邊廂使團剛走,虞芒將軍立刻帶領精銳部隊進駐廣豐郡,開始夜以繼日疏通岐山隧道。
六月二十三,李文李章自仙閬鎮出發,悄悄奔赴蜀東雲頭關。
去請三小姐的任務,是文章二人和靖北王深入溝通交流後,主動請纓承擔下來的。考慮到差人送信多有不便,而兩位忠僕熟地形,能騎射,又擁有最具說服力的身份,他二人肯出馬,天時地利人和都齊了,最省事不過。
李文李章向子釋辭行。他們的少爺斜乜著靖北王:“你給他倆灌了什麼迷魂湯,這種事也肯替你幹?”
王爺殿下卻直接把二人推了出去:“時間緊迫,阿文阿章速去速回,路上多加小心。”側頭對身邊人道:“都是懂道理的人,曉以大義即可。”
子釋翻個白眼:“哼……曉以大義……”
從此子釋每天吃了睡,睡了吃,除此之外就剩下陪長生做運動。天塌下來當被蓋,地陷進去做沙發,萬事不操心。
七月初三,隧道清理工程圓滿結束,蜀北主力部隊陸續完成轉移。
之前仙閬鎮緊靠邊關,屬軍事要塞,各項設施相對簡陋,廣豐郡衙署則要舒適豪華得多。長生深夜進屋,瞧見蜷在絲棉褥子錦被繡枕堆中的人,微嘆一口氣。
大概中間覺著熱,被子半邊壓在身下,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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