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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裡去?”
子釋走到洞裡坐下,其他三人也圍過來。
“我們到蜀州去。西戎兵去了東邊,遲早會回來。如今天下守得住的,咱們又能去的地方,只有蜀州。”
子周想一想:“長生哥哥不是說,當初皇上南下,斷了仙閬關。朝廷會不會也封了東邊蜀道,不讓人進去啊?”
“炸斷仙閬關,應是追兵跟得緊,無奈之下的斷腕之舉。蜀地雖然富饒,要養活一個朝廷,同時防守備戰,怕也不容易吧?南方百姓湧入蜀州,雖然可能存在隱患,不過,帶進去的是大量財物兵丁啊。”
“那我們可以從軍報國,上陣殺敵了?”男孩兒興奮起來,渾然忘了之前看見殺蛇嚇得直哆嗦。
子周的反應讓子釋大驚失色。這小孩滿腦子忠君愛國思想,一定要想辦法給擰過來。來日方長,潛移默化吧。
“你這樣的,刀都提不動,人家不要。”
“我會長高長大——我可以跟長生哥哥學功夫。”轉過頭,“長生哥哥,要是能從軍,你去不去?”
又是一個過分荒誕的問題。長生一愣,苦笑一下,算作回答。
子釋拍拍子周腦袋:“別打岔。”
小孩子不會看人臉色,盡說些叫人為難的話。這顧長生顯然是京城富商子弟,跟著大人逃到彤城,結果就剩了自個兒。雖然經常出門,有武功在身,也讀過書,人卻單純。突遭變故,只怕還沒來得及考慮這樣有高度的問題。
接著往下講:“況且,由楚州入蜀的官道關隘重重,聽說第一道封蘭關就是易守難攻的天險,沒那麼容易被攻破。西京那些大人們,但凡有點腦子,應該不至於因噎廢食到這個地步罷……”
長生默默的聽著。自己從十四歲開始跟隨父王上戰場,同時也有意留心謀略,若論分析情勢,恐怕還比不上眼前這個小一歲的李子釋高屋建瓴,周到細密……
“所以,我們去蜀州。”子釋總結道。側過身問:“顧長生,你呢?你有什麼打算?”
長生抬起頭,看見李子釋雲淡風清一張臉。那邊兩個孩子卻是滿臉期待望著自己。
傷已經好得差不多,應該走了。可是,有些需要面對的事情,下意識裡不願去面對。眼前三兄妹看著聰明,實際上嬌弱得很。好歹他們救了自己一命,護送一程也是應該的。再說,這江南地界,十分陌生,一個人走也確實不方便。
不管是哪個理由佔了上風,總之,長生稍稍猶豫,便道:“我和你們一起走好不好?”
“當然好。”子釋微笑。
“太好了。”子周和子歸拍著手跳起來。
子釋拿著一根樹枝,在地上點點畫畫。
“這是積翠山,咱們現在所在的位置。這是涵江。歷來越人入蜀,都先走水路,逆流北上入練江,到楚州江原始碼頭上岸,改走陸路。現在,這水路是走不得了。”
三月,西戎騎兵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攻佔練江北岸港口榆平,除接收榆平水師幾十艘戰船外,還強徵幾百餘艘民用大船,驅使幾千壯丁日夜不息,綴鐵鏈,鋪木板,用十天工夫搭起一座橫跨江面的浮橋,大軍得以順利渡江。
——此乃南下之前,莫思予給符楊出的主意。
之前南岸各地一直幻想著借練江阻一阻西戎的腳步,覺著水師在江上無論如何也該佔有優勢。誰知對方連上陣的機會都不給,沒等夏軍反應過來,直接在陸上連鍋端了。當然,沿海水師,尤其是那些出沒海上做大買賣的,都悍勇得很。但內陸水師這些年來乾的多半是在江面設卡放哨,敲詐勒索的勾當,哪裡擋得住西戎兵的長槍利箭。
自浮橋建成之日起,西戎軍專門留了一支隊伍看守,封鎖江面。符亦發現浮橋渡江的辦法好用,又怕萬一有不怕死的夏人縱火毀橋,駕船衝撞,或者暗算渡江士兵,因此在沿岸大肆搶奪、燒燬船隻,又加派人手巡邏,不許隨便下水,以絕後患。那些靠水吃飯的漁民,要麼早早逃脫出海去了,要麼拋家舍業逃往內地。原本這一段漁村密集,江面繁忙,短短月餘,已是一派荒涼冷落。
逃難的漁民進入彤城,這些事情城裡居民多少知道一點。
“沿江兩岸,是西戎兵往來之地。咱們只能先往南至繚城,再轉向西,進入楚州腹地。等到接近蜀州,再設法過江,走官道去封蘭關。”
聽著雖然簡單,這一個大圈子兜下來,只怕幾千裡之遙。傲%雪%凝%香%整%理%收%藏
長生突然想起一個很重要的問題:“李子釋,你說的這條路,走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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