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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怕萬一,還是從東邊繞個彎去楚州吧。今後有什麼訊息,儘量不要自己跑了,叫東邊的人遞過來。”說到這,微微苦笑,“他們……一向愛憎分明,立場堅定,你若不慎洩漏了身份……無論如何,記得自保為先。”
以秦夕處境,若身份暴露,只怕楚人恨不能活剝生吞了他。
秦夕跪下稱謝,好一會兒沒有起身。心中一直盤旋不去的那個問題上下翻騰,終於滑到嘴邊:“殿下,有件事,秦夕不知當問不當問……”
見此情景,莊令辰欲拉著其他人退出去,長生卻擺擺手,都留下了。眼睛瞧著秦大俠:“你們幾個在我跟前,說什麼當問不當問?只看想問不想問罷了。”
“殿下昔日曾言,與楚州馮將軍許幫主諸人有過一面之緣,邂逅之誼……”
“不錯。從前流落南方的事情,我也給你們講過一些。只是,我雖然識得他們,他們並不認得我。”
幾位聽眾都知道,殿下當初隱瞞了真實身份,是以有此一說。
“屬下冒昧,想問一問……問一問,這些楚州故人,殿下今後……打算怎生安頓?”
秦夕覺得,這事不問個明白,無法回去面對楚州眾人,更無法面對自己的心。即使明知答案可能是什麼,在楚州經歷的一切都逼著他追問到底:殿下究竟為楚州準備了一個什麼樣的結局?
長生沉默片刻,道:“其實,待到天下一統之日,這些人,問題恐怕不在如何安頓,而在於——他們肯不肯接受安頓。”望著提問的人,“依你之見,假設趙琚降了或是死了,楚州眾人肯不肯投降?”
秦夕想起那些憤怒的面孔、堅毅的神情,一時無語。
長生嘆口氣:“你跟我辦事不是一天兩天,想必明白這個道理:屆時,楚州諸人若不能真心臣服,便是來日禍亂之源。不得已之下,”垂眸盯著桌上的燈芯,“不得已之下,就只有,設法……斬草除根!”
帳中諸人陷入沉寂。
長生忽道:“秦夕,你若覺著為難,這一趟,換個人去,也不是不行。”
“殿下!”
“東北馬上要忙起來了,你能留在身邊幫忙,我很高興。”
秦夕有點急了:“殿下,秦夕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只是……”
長生打斷他:“我明白。”
彷彿自言自語般慢慢念道:““魚,我所欲也,熊掌,亦我所欲也,二者不可得兼,舍魚而取熊掌者也。生,亦我所欲也;義,亦我所欲也,二者不可得兼,捨生而取義者也。”人固有一死,死而死矣,但求死得其所。——然何謂得其所?”停一停,語調裡不帶任何感情,“楚州諸人,自有他們義之所在,多半不肯苟且。大概,在他們心中,似這般捨生取義,便是死得其所了。”
看其他人都和秦夕一樣全神貫注側耳傾聽,長生想:原來只要自己想清楚了,道理講起來這樣簡單。理理思路,好像在說服對方,又好像只是說給自己,輕聲道:“可是,秦夕,你須記住,你和他們不一樣。你要如何做,方是“得其所”,難道至今還沒有想通麼?”
“殿下……”
長生站起來:“人非草木,孰能無情?你心中不忍,我何嘗不能理解?但是,大丈夫立身處世,有所不為,有所必為。不為之事,千夫所指不可移;必為之事,雖萬千人吾往矣。這一趟,要麼,你不去,我絕不怪你。去了,就要把事情做到最好,不許動搖。”
秦夕艱難的抬起頭。半晌,吐出兩個字:“……我去!”
長生看了他一會兒,又道:“我可以答應你——只要你走一趟楚州,來日我就免楚州一年錢糧。”淡淡一笑,“算上這趟,也至少有三年了。世事豈能兩全?但求問心無愧。我可否用掙得楚州百姓安居樂業,換你一個不虧心?……”
秦夕終於走了。
臨到抬腿,忽然對長生道:“還有一件事,差點忘了稟報殿下。就是——關於弄晴姑娘……”
“哦?”
“這個……屬下以為,難得她一片誠心,人又老練機警,再加上天時地利,實在是現成的絕佳眼線。所以,所以,咱們離京前,屬下大膽,擅自和她見了一面,還請殿下恕罪……”
長生微愣,旋即一笑:“你都先斬後奏了,這些場面話說兩句就打住吧。”
聽了這話,秦夕知道殿下沒有真正反對,扯著臉皮齜齜牙,一眨眼,人已經沒影了。
倪儉叫起來:“這偷兒,情場戰場,兩不耽誤啊!殿下叫他去監視,他可好,居然監守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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