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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主意挺好。不過一一”
長生側頭面向他:“不過什麼?〃
“不過,還不能最大限度的激發他們的積極性,心甘情願出力幹活。”
只見他嘴角上揚,滿臉狡黯奸詐,長生不由得挑起眉毛:“哦?〃
“對於陳閣老席大人諸位而言,要讓他們心甘情願,校書何如修史?前朝國史,新朝修撰,已是成例,這事兒遲早要做。你跟他們講,他們要不樂意幹,就交給永乾五年的進士去幹……”
永乾五年,華榮朝廷重開科舉。至永乾七年初,剛錄取一輪。史筆如刀,這些新朝上來的進士舉人給前朝修史,會刻畫成什麼樣子,當然不是陳孟珏等遺老所樂見的。
子釋嘻嘻笑道:“錦夏二百多年,且讓他們慢慢寫去。中間時不常查一查返返工,等寫到最近這段,怎麼著也十年二十年後了。人事相繼,前人總要作古,到時候自是後來者說了算。朝中若有誰擔心這些前代遺賢寫出什麼大不敬的言辭來,你就講講這個道理,告訴他們,用不著祀人憂天。”
拍著長生胸膛,一臉吐血賤賣的表情:“這撥人雖然想法頑固點,文章學問那是沒得挑的。你也不用給他們發俸祿,供吃供住足矣,保證都給你盡心盡力幹活一一上哪兒找這麼些不要錢高素質的白勞力去?蜀州皇宮裡的重要東西不是都帶回來了麼?
‘起居注’有沒有?翻出來修史備用……”
長生哈哈笑:“我叫莊令辰找找看。”
又說了一會兒話,子釋開始犯困。惦記著起身收拾桌上的東西,長生摟住他:“別管了,又不是沒人替你收拾。”幫他脫衣裳抖被子,問,“晚上寫字費眼睛,怎麼不白天寫?〃
“白天?”子釋閉著眼嘿嘿道,“上午跟茯苓餅茯苓霜玩得太兇,結果下午一直在睡覺,沒工夫了。”
長生啼笑皆非:“他倆才幾歲?你幾歲?真是……”
“哎,你不知道,就是這時候最好玩。當初子周子歸到我家,也差不多正好這麼大,整個兒會走路的麵糰; 嘻嘻……”鑽到被子裡,“方姑娘問吃什麼點心,我說就吃茯苓餅,小餅子居然嚇哭了——膽子這麼小,會不會不是老三親生的啊?茯苓霜看我欺負她哥,揮拳頭揍我呢一一這個鐵定是老大親生的,不會錯了。”
長生沉默片刻,道:“這事兒,你覺得秦夕和黃雲岫辦得如何?〃
子釋笑容不改:“秦兄不愧為空空門高手,竟然能把兩個孩子偷出來。黃兄能穩住你那據說出名剽悍的皇嫂,更是大功一件。無論如何,生劫人質,總比暗殺投毒厚道些。又能恰巧捏在對方七寸上,我看,沒什麼不好。”
“可是……年紀再小,也是兩個活人,難不成就這麼養著?我可沒工夫……”
子釋嘆口氣,睜開眼睛,正色道:“我聽方姑娘說,符霖庶出,母親本是她樓裡姐妹,假意敷衍老三,伺機拼命,結果反被收進王府,不幸難產而亡一一實在是場孽緣。老三雖然偏心,無奈王妃不肯同仁博愛,孩子出生不久,便寄養在老大府裡,請皇嫂看顧。符霜是老大遺腹女。這倆孩子,一個沒娘,一個沒爹,縱然生於皇家,貴為王子公主,實在命苦。反正是一家人,你這當伯父叔父的,養就養了唄,又不是養不起。”
長生低頭看他,半天不說話。
子釋忽然意識到什麼,回望著他:“哎,我說……你不願養侄子侄女,是不是想養自己的……”
不等他說完,長生冷不丁截住:“方弄晴怎麼跟你那麼多話好說?〃
子釋愣了,訥訥道:“大家閒聊,又是老鄉,還有子歸……”反應過來,伸手揪住他衣領,怒目,“你這驢肝騾子肺的混蛋,竟敢反咬一口……”
“不止一口……”長生說著,順勢撲下去,連人帶被子兜頭罩住,跟下雹子似的,將鼻子臉蛋嘴唇耳朵統統咬了個遍。咬完立即鬆手,像一根燒到半截又澆熄的木炭,杵在旁邊冒煙。
子釋心知他顧惜自己,自從生病又受傷,己經忍廠差不多半年。天天這麼對著陪著,虧他有一門至情至性亦死亦生的神功可以練……
歪歪腦袋,示意他在身邊趴下。伸手撫摩頭髮和脊背,想象自己在給一隻超級大狗順毛。
一邊順,一邊吹枕邊風。
“符霖反正是回不去的,符霜也不用急著送回去,兩個孩子有個伴兒。我看方姑娘用心又能幹,打理府中內務十分妥當。她本是秦兄安排進來的,秦兄乃英雄好漢,光明磊落,才不像某些人那麼小器……”
大狗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