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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空奇點頭笑道:“大師愛海耽山,足見胸襟間一片自然靈機,已絕塵俗!”
灰衣僧人唸了一聲佛號,搖頭笑道:“此身本在塵俗之中,卻如何絕得塵俗?若能做到身上有塵,心上無塵,便不是僧人是佛祖了!”
司空奇覺得這位灰衣僧人的談吐之間,離奇脫俗,別寓禪機,越發知是有道高僧,恭身笑道:“大師禪機精絕,在下欽佩萬分,可否見示法號上下?”
灰衣僧人微笑答道:“貧僧十戒,施主怎樣稱謂?”
司空奇因淳于琬失約,“北斗神君”屠永慶未悉他們是恩愛夫妻,不曾細告淳于琬的身世來歷,故不知眼前這位灰衣僧人“十戒大師”竟是自己的岳父大人!遂含笑說道:“在下複姓司空,單名—個‘奇’字!”
十戒大師“哦”了一聲笑道:“難怪司空施主真有這等迥異塵俗的根骨風神,原來竟是名滿乾坤的武林大俠‘金手書生’,貧僧多有失敬!”
說完,又對司空奇合十當胸,深施一禮!
司空奇慌忙長揖相還,愧然笑道:“大師分明是武林前輩,得道高僧,如此謬讚,並如此謙禮,豈不要愧煞司空奇了?”
十戒大師搖手笑道:“司空施主無須過說,我不是敬你威震環宇的曠世神功,而是敬你‘金手書生’正直不邪的光明俠譽!”
司空奇含笑說道:“大師皈依三寶,潛心般若,怎麼還知道在下的一點微名?”
十戒大師笑道:“貧僧剛才業已說過,此身既在塵俗以內,如何絕得塵俗?芒鞋破衲,託缽江湖,雲遊於三山五嶽之間,對於‘雪山有魔女,南海有書生,江心有毒婦,地下有妖魂’的歌謠,自然聽得耳熟!”
司空奇聽十戒大師提起“雪山有魔女”等四句歌謠,忽然心中一動,含笑問道:“大師是初來‘幕阜山’,還是在此遊覽已久?”
十戒大師笑道:“貧僧業已在這‘幕阜山’中,閒遊了兩日光陰。”
司空奇又復問道:“這兩日之中,大師可曾遇見過什麼岔哏人,或岔眼之事?”
十戒大師微笑說道:“岔眼之事,毫無所見,至於不同流俗之人,到還見著幾個,但不知司空施主問的是何等人物?”
司空奇一來不知淳于琬容貌已復,二來不知她如今是甚麼打扮?故而想了一想,方自說道:“在下找一位目光中微帶碧綠色澤的年輕女子!”
十戒大師失笑說道:“目光碧綠的年輕女子,莫非是‘碧目魔女’淳于琬麼?”
司空奇大喜說道:“正是,正是。大師見著她了麼?”
十戒大師搖頭說道:“貧僧不曾見著什麼目光碧綠的妙齡美女!”
司空奇聞言,不禁滿面失望神色!
十戒大師笑道:“司空施主,你與‘碧目魔女’淳于琬是友是敵?”
司空奇應聲答道:“我們是彼此情分極深的同道至交好友!”
十戒大師看他一眼,揚眉問道:“貧僧聞得江湖傳言‘金手書生’司空奇,‘碧目魔女’淳于琬,及‘九幽妖魂’宇文悲等,已定於六月初一至初十之間,去往‘江心毒婦’歐陽美所居住‘小孤山天刑宮’中,舉行‘四絕爭尊大會’!”
司空奇點頭答道:“此事並非傳言,我們在‘太行山’絕頂以上,確曾定過了這場約會!”
十戒大師目光微轉,繼續問道:“司空施主,你既與淳于姑娘是至交好友,怎又互相定什麼‘爭尊’之約?……”
司空奇不等十戒大師說完,便即介面說道:“大師有所不知,我與淳于姑娘,在太行絕頂定約之時,尚存敵意,但如今卻已結為好友,可以彼此聯合與歐陽美、宇文悲等,放手一搏的了!”
十戒大師點頭笑道:“貧僧雲遊四海,聞聽人言,對‘金手書生’、‘碧目魔女’,有謄無毀,對‘江心毒婦’、‘九幽妖魂’有毀無譽,司空老弟能與淳于姑娘,同氣相求,結為好友,確是一段武林佳話!”
說到此處,忽然想起一事,向司空奇含笑說道:“司空老弟,貧僧在這‘幕阜山’中,雖未見著什麼眼神發綠的‘碧目魔女’,卻看見一位衣色翠綠的‘碧衫佳人’!”
司空奇因淳于琬一向愛穿綠衣,故而同言之下,大為驚喜地問道:“大師所見的這位‘碧衫佳人’,是否身材極為曼妙,高度約在五尺三四?”
十戒大師點頭答道:“不錯,貧僧是出家人,雖然不便形容此女姿色,卻覺得她是能當得起‘絕代佳人’四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