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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的最大的挑戰。”
這是那天晚上奧爾登·布朗關於醫院的最後幾句話。此
後他倆談了些別的問題。他們談到歐洲,談到下屆選舉,談到
中東地區的民族主義。布朗是廣泛旅行、知識淵博的人。晚
間,布朗開車送歐唐奈到飛機場,在舷梯上握手告別。奧爾登·
布朗說:“對於我們的這次晤談,我很感快意。”歐唐奈表示他
也有同感。這是真的,不是客套。他上了飛機,心想從此就和
伯林頓告別了,這次旅行不過給他增加了一次新的閱歷,如此
而已。
在返航的旅途,他拿起了一本雜誌,那上邊有一篇他感興
趣的網球錦標賽文章。但是,他的腦海裡仍然浮想著三郡醫
院,他所看到的一切以及那裡需要做的一切。雜誌上的文章
一點也沒看進去。忽然他開始反省自己從事醫務的動機來了。
多年來這還是第一次。他反躬自問:這一切的意義是什麼呢?
我要達到什麼目的呢?我所追求的成就是什麼呢?我要付出
的代價是什麼呢?最後我能留下什麼呢?他還沒有結婚;可
能他不會結婚了。有過幾次戀愛——其中也有發生過性的關
系,都沒有持久下去。他回想自己的履歷,從哈佛到長老會醫
院、巴特醫院……究竟最後落腳到哪裡呢?突然,他有了答
案:他的崗位就在伯林頓的三郡醫院。這個決定是堅定的,無
可挽回的,努力的方向一下子定了。在拉加迪亞飛機場,他
馬上給奧爾登·布朗拍了一個電報,簡單幾個字:“我接受。”
現在,歐唐奈看著院長隨口說出的“新的耶路撒冷”建築
圖,回想著這三年半的戰鬥歷程。奧爾登·布朗是對的,他說
過這不會是一場容易的戰鬥。這位董事長預料的困難都遇上
了,但其中最艱鉅的終於被克服了。
歐唐奈到了醫院,以前的外科主任就悄悄地離開了。他於
是團結起贊成提高醫院醫療水平的一些主治醫師,制定了更
嚴格的制度,組織了一個有威信的手術室管理委員會監督執
行。原來瀕於消滅的組織切片研究小組又活躍起來了。它的
任務是保證不重複發生同樣的手術事故,特別是杜絕把健康
的器官不必要地切除掉。
他委婉而堅決他說服了那些技術較差的外科醫生,把自己
的工作限制在他們力所能及的範圍之內。少數手術很差的,
不分青紅皂白就給病人割闌尾的人,那些不合格的人,則請他
們自己選擇:自動辭職呢,還是由醫院正式解僱。多數人還
是選擇了自動辭職,雖然這可能意味著丟掉了一部分生活收
入。他們當中還有這麼一個人:他給病人切除了一個腎,事先
竟沒有了解這個病人在上次手術中已經切除了一個。這個不
能容許的錯誤一直到屍體解剖時才發現。
醫院解僱這個醫師還比較容易。但有些人卻不那麼簡單。
在地方醫管會上曾經發生過激烈的爭吵。還有兩個解僱的外
科醫生在法院裡提出了控告。歐唐奈知道在法庭上會有一番
激烈的爭論,他很怕新聞界加以渲染。
儘管發生了一系列問題,歐唐奈和他的支持者終於實現
了他們的主張。醫務人員的空缺也經多方設法用合格的新人
補足,其中有一些是他自己母校的畢業生,由他親自動員來伯
林頓工作的。
在此期間,內科主任也換了人,由錢德勒大夫擔任。他在
前領導班子主事時就在這個醫院,是一貫反對他們的。錢德
勒是一位內科專家。他和歐唐奈在醫院的各種方針問題上意
見不盡相同,歐唐奈覺得錢德勒有時愛誇誇其談。但是至少
在維護醫療水平這個重要問題上,錢德勒是非常堅定的。
在這三年半當中,醫院的行政管理也有了變化。在他到
職之後幾個月,歐唐奈向奧爾登·布朗提到一位年輕的副院
長。歐唐奈認為這個人是他從事醫務工作以來遇到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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