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部分(第2/4 頁)
最終兩個人商量了一下,好不容易在國內專櫃買到了一對百達翡麗的情侶對錶。
棕色錶帶,白色錶盤,簡單大氣的羅馬數字,價格也是讓人咂舌。
如春拿出黑色的錢包,掏出銀行卡準備刷卡。
我說,“是我們一起送,怎麼能你一個人付賬。”
他的臉色平靜,理所當然道:“你還在上學,當然算我的。”
“可是我和大頭做了幾手好投資,大頭上個月給我打來了紅利,正好幾十萬。”
我們兩個按著彼此的錢包分毫不讓。
專櫃小姐黑色小西裝白襯衫笑容甜美:“我還是第一次看見有顧客搶著要付幾十萬快的。”
我看了他一眼,把銀行卡按在櫃檯上,“一半一半,怎麼樣?”
蘇如春帶著點無奈和妥協,“好,那就一半一半吧。”
日子終究不會一直平靜地過去。
大概是一個月後的某一天,我正睡得迷迷糊糊,家裡電話響了。
等我迷迷糊糊醒來的時候,鈴聲停了。
我看了以下來電顯示,是不認識的電話號碼,下意識認定是騷擾電話。
第二天上午我沒課,本來睡眠質量就不好的我因為半夜起夜過所以早晨七點多就醒了,但是腦袋還不太清楚,索性鑽進被子補眠。
這時候電話又響,仍舊是原來的那個不認識的號碼。
我不理,手機又響,這下是蘇如春。
”喂,如春?”
“醒了麼?”
“嗯,怎麼了?”
“來醫院一趟吧,電話裡說不清楚。”
我跟著如春往住院部的方向走,他一句話不說我按捺著不問,等到走到門口我看見裡面的人,下意識地退後一步。
是韓琦。
蘇如春正要拉著我的手臂走進去。
我當下拉著他往外拽,他力氣不小,站在原地不動。
我回頭,他固執的抿著嘴,眼睛灼灼的看著我。
我心頭暴戾無法抑制,“走!”
“他是你爸爸!”他的聲音不大,但音調明顯拔高。
當初是誰,任母親抱著我放下驕傲求他留下還是要把母親的手指頭一根一根從身上掰開,哪怕母親說要放煤氣和我一起自絕也沒有回頭看一眼?
當初是誰一個人跑路留下我和母親揹負著鉅額債務讓人上門堵鎖眼甚至還威脅要把我年邁的外婆抱到公寓頂樓扔下去?
當初是誰把最後的財產揮霍在那個爛貨女人身上不給我們母子留一條退路?母親那樣驕傲的女子,竟然淪落到錢包中只剩下兩張百元人民幣?
當初是誰在我面前和那個女人恩恩愛愛一起去西餅店買早點讓我一個人在家裡孤孤單單餓肚子?
是人,自然要享受人倫孝道。如果我只是他貢獻精子的產物,那麼今日他落魄了又憑什麼要讓我贍養他終老?
他也配?
我感覺我額頭的青筋不停突突跳著,眼皮不受控制的顫動,“我沒有這樣的爸爸!”我惡狠狠的看向他,“你不走是吧?OK,你在這裡不要動,我走!”
蘇如春猶豫了一下,最終沉默的跟在我後面。
我覺得我的意識簡直是渾沌的,不知道走的是哪個方向,看見地鐵站就坐進去,不管是不是2號線環城地鐵,只要看見地鐵進站,我不看方向不看終點就直接坐上去。
時間對我來說沒有任何意義,目的地對我來說全是虛妄。
我不知道在北京城地下的白亮的交通機器中走了多久,上,下,換乘。
人頭攢動,換乘車站人聲喧譁,不同髮色,不同高傲胖瘦的芸芸眾生。
有些沿途小站乘客人數不多,晃晃悠悠過去,只剩下偏冷的白色燈光,金屬質地的塑膠合成的椅子。
直到下班高峰期,地鐵站人擠人,我恍恍惚惚隨著人流擠上了車又被幾個肘子擠兌出車門,蹌踉跌倒。
蘇如春及時扶住我倒下去的身體,口氣隱忍,“你瘋了一天了,還不夠?”
我看著他微蹙的眉,寒星的眼,淡淡的唇色,忽然覺得無比陌生。
他強行拽過我,手臂將我的兩隻手反剪在身後,拖著我從往外走,沒有做扶梯,而是把我扔進了升降梯。
我不甘心地瞪著他,他難道不是應該最明白和理解我的心情麼?
出了地鐵,耀眼燦爛的陽光灑下來,我們站在車水馬龍的大街上不說話。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