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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鑽進去的樣子。中宇讀懂了她的表情,意味深長“哦”了一聲。奚嬋頭低得更低,嘆道:“一個房住二對夫妻,在浦東打工族裡算是中農了!”
3 灰狗人群:只因掏房租太沉重
再說穿著戎裝的惠美,騎著公安摩托車瀟灑停在一輛紅色現代跑車旁邊,朝樓上跑去。惠美看了門牌號碼,擂鼓般的敲門。門開啟,露出得鈹愕然的臉。他好生意外,吃驚道:“公安……警花,你有事嗎?”手搭在門框上。惠美“警察臉”說:“看房的。”得鈹特老道說:“有搜查證嗎,請出示給我看一看……”
恰好這時傳出潘玉娟的聲音:“惠惠,怎麼搞的,你泡我們哪?”得鈹這才笑了:“對不起,作家的女兒原來是一個警察。”恭敬讓她進門。惠美嘴裡喊著“爸爸媽媽”,身子就跟玉娟文慶裹在一起了。文慶說:“這哪有人民警察的形象!”
“人民警察就沒有爸爸媽媽了嗎?”玉娟說,“惠惠,就是這一間,我朋友介紹的,你先看看。”惠美四下打量,皺眉道:“怎麼還住的有人?”率先進了起居室。
“人家是閒房,要不能往外賣嗎?”玉娟說完之後,小聲說,“喏,這幾個人都是租房住戶,看他們穿著龍袍不像太子的包裝,準是穿藍褂的打工一族!”偏生得鈹耳朵類,聽了來氣,他大聲說:“不錯,我們是打工一族,專坐‘灰狗’的隊伍。這是我們的出租屋,住了五隻公母灰狗……”“灰狗”在南方是大巴或公交車的簡稱。
“什麼,這屋裡住了二對夫妻?”惠美紅著臉叫得驚天動地,“這成什麼樣子,混居,垂廉聽政?”四處打量。房子窄小,二張上下鋪鐵架子中鋪床對面放著,床前各自罩著布,上面堆放著箱子之類的東西。
“是垂廉卻不聽政,只聽壁根!”得鈹玩世不恭說,“怎麼,違犯了你們的治安條例?”故意把鐵架推得吱吱響。惠美噎住了。夜姬說:“看來你這警察當的並不怎麼樣。”惠美錯愕說:“看到你們這般牲畜不如而視而不見,就是好警察嗎?”夜姬說:“不,只是說你犯了官僚,或者說你還沒有見過生活在底層人更壯觀的世面。”惠美又驚叫起來:“還有更壯觀的?”夜姬淡淡說:“我們早先那夥到浦東謀生,這樣的空間擺四副床,床對床,上下鋪,住八對夫妻十六個人哩。”
文慶突然上前握著夜姬的手,說:“這是人類進步!”玉娟一把開啟他的手,一語雙關道:“咋哪,嫌不熱鬧,你也跟著往裡面湊嗎?”夜姬說:“我們不圖什麼進步,只圖價錢便宜,人均開支每月少掏房租費。”文慶感嘆道:“那些寫外來打工妹的編劇,壓根兒就沒有體驗這些穿藍領短褂人的生活。”
“對,這就是外來工的真實。”得鈹說,“就說這間房,一千八百元的房租,要比我們四個人一月掙的還要多。”玉娟眼望著天花板,說:“既是擼不到錢,為何要出門呢?”
夜姬說:“正因為人多可以省錢,我們一年下來,也能帶回家萬兒八千的。”文慶說:“理解理解,相當於在家裡耕作三、四年的收入。”玉娟說:“你摻和啥?”
“這是我們和他們的差別。”文慶似乎來創作靈感,大聲說,“誰說城鄉沒有差別,沒差別你他媽的站在村頭看光景去……”說著說著,一時文性大發,卻被玉娟的眼光給打住了。返回到客廳,惠美朝另一間閉著的門呶呶嘴,問夜姬:“這屋裡住了幾對,有更宏偉壯觀的?”聲音卻柔軟許多。夜姬沒有被柔和所感化,她冷冷說:“讓你掃興,這裡面只住了一個人。”
“看來這人比你們有錢,而且一個人住這大房間,要有點心理素質的。”惠美捶了捶牆壁,嘲諷說,“我能進去看看?”
“不,這人跟我們一樣窮。”夜姬推開門,說,“可他是我們的頭兒,生來就把錢看得很重很生,然而每個月的房租費,他卻要掏多多半。”
“這亂勁也夠壯觀的,真是灰狗造狗窩。”惠美站在門口皺起了眉頭,“既是有這麼懶的老闆,你們為何不幫他清理一下?”這間房,滿地的菸頭,胡亂的書頁,骯髒的被褥,裂了幾道口子的鏡子。得鈹說:“誰收拾他就罵誰,誰敢啊!”惠美眼睛一亮,走到電腦跟前,看著牆上的條幅。上面寫著:買頭驢,種好地。落款是“補時”。她覺得好笑,戲謔說:“這人生在農村,看來挺有平常心的,出來擼錢就是買一頭驢。看來,這人準愛踢足球,或者是一個大球迷。”
夜姬抿嘴一笑:“那是你們城裡人玩的,他呀,是做活的頂針眼多,一個也不懂。”惠美疑惑問:“那他為什麼使用足球語言,叫‘傷停’‘補時’……”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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