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晃來晃去的透明的房屋。
在星光下,在月光下,在曙光下,在一夜將盡的時候,我們終於轉身上道,往牆城略作勾留。落日、明月、星星、朝陽、打地洞貓頭鷹、荒原老鼠這些生動而鮮明的記憶,都隨我們同去。我們一路前進,萬籟俱寂,我回憶幾年前,在失落的森林一書中,我曾設想,當我在這世上最後的日子中,最希望在大自然中看到、聽到和經歷到的有哪些事物。此時我置身野地的一個夜晚,對大地的美景卻有一份新的情愫,我渴盼擁有這一切,不忍與之別離。這些都一齊湧上心頭,怪鴟鳥的歌聲,長角蚱蜢的鳴叫,閃耀天際的獵戶星座,傍晚飄來新刈的秣草香,雪白的樹上蟋蟀奏出清涼的音樂,北方的天
第421章 以一敵五
防盜中……
他那暗無光澤而又白得過分的脖子、小而肥胖的手以及軟綿綿的肩膀,都顯得他不象男性的氣概。他的動作,哪怕他著了慌,仍不失其溫柔和他持有的優雅的懶散。萬一一片愁雲從他心頭湧到了臉上,那他的眼睛就模糊起來,額角就顯出皺紋,疑惑、悲哀和恐懼就開始交織起來,可是這不安卻難得形成一定的觀念,更難得變成一種主意。它不過化作一聲嘆息,便消逝在冷淡或者瞌睡之中。奧勃洛摩夫的便服多麼適合他那恬靜的面相和柔弱的身段啊他穿著一件波斯料子的晨衣,一件真正東方式的晨衣,沒有絲毫歐羅巴的氣息沒有流蘇,沒有絲絨,沒有腰身,肥大得能夠把他裹上兩週。袖子是道地亞洲式的,從手指到肩膀一路漸漸肥上去。這件晨衣雖然已經失去當初的鮮豔,而且有幾個地方還磨出了油光,沒有了原來的天然的光澤,但還保持著東方色調的鮮明和料子的結實。在奧勃洛摩夫的眼睛裡,這件晨衣有著無數十分寶貴的優點,又軟又順,穿在身上不覺得有東西,它聽從身子的最細小動作,象一個馴順的奴隸一樣。在家裡,奧勃洛摩夫是從不繫領帶和穿背心的,為的是他喜歡舒暢和自在。穿著一雙長長的、軟軟的、肥肥的拖鞋,從床上起身,他看也不用看,雙腳向地板上一落,總是恰好穿進這雙拖鞋。
草原越遠越美麗。……大自然中的任何東西都不可能比它們更美麗了。整個地面形成一片金色帶綠的海洋,上面點綴著千萬朵各種各樣的花。細長的草莖中間露出淡青色的、藍色的和淡紫色的矢車菊黃色的金雀花向上挺出金字塔形的尖頂白色的苜蓿聳出傘形的帽子,在地面上特別顯眼不知道從哪兒吹來的一棵麥穗,在花叢中間成熟了。鷓鴣伸長頸脖,在麥穗的細根下面亂竄。空中充滿著千百種各種各樣的鳥鳴。兀鷹靜止不動地停在天空,展開雙翼,把眼睛呆杲地注視在草上。飛過雲端的一群雁的叫聲,在天知道多麼遙遠的湖上激起了迴響。一隻鷗從草叢裡有節奏地振翼飛起,飄逸多姿地浮游在空氣的藍色的波浪裡。它一會兒在高處消失影蹤,只留一個小黑點閃動著,一會兒又翻轉兩翼,在太陽前面明滅輝耀著。真是見鬼,草原,你是多麼美麗啊
再越過公路走向另一邊田野,那裡比較荒涼,野草蔓延到人行小徑上來。綴滿了露水的野草閃出幽幽的微光。只走了一小段路程,鞋子已經溼透,腳上感覺出一股涼意。這地方主要是一片大牧場,上頭散佈著一隊大小牛群,小牛見了人,高興得跳躍著走上前來,隔著柵欄傻愕愕地把人看著,目光溫柔稚氣,十分可愛。稍
第422章 鏖戰群怪
防盜版中,前面正版已跟上
在七月的黃昏和夜晚,鵪鶉和秧雞已經不再叫喚,夜鶯也不在樹木叢生的峽谷裡唱歌,花卉的香氣也沒有了,不過草原還是美麗,充滿了生命。太陽剛剛下山,黑暗剛剛籠罩大地,白晝的煩悶就給忘記,一切全得到原諒,草原從它那遼闊的胸脯裡輕鬆地吐出一口氣。彷彿因為青草在黑暗裡看不見自己的衰老似的,草地裡升起一片快活而年輕的嗚叫聲,這在白天是聽不到的瞿瞿聲、吹哨聲、搔爬聲,總之草原的低音、中音、高音,混合成一種不斷的、單調的鬧聲,在那種鬧聲裡默想往事,憂鬱悲傷,反而很舒服。單調的唧唧聲跟催眠曲似的催人入睡你坐著車,覺著自己就要睡著了,可是忽然不知從甚麼地方傳來一隻沒有睡著的鳥的短促而不安的叫聲,或者聽到一種來歷不明的聲音,象是誰在驚奇地喊叫:“啊呀啊呀”然後睡意就又合上了你的眼皮。或者,你坐車走過一個峽谷,那兒生著灌木,就會聽見一種被草原上的居民叫做“睡鳥”的鳥,對甚麼人叫道:“我睡啦:我睡啦我睡啦”又聽見另一種鳥在笑,或者發出歇斯底里的哭聲那是貓頭鷹。它們究竟是為誰而叫,在這草原上究竟有誰聽它們叫,那只有上帝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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