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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人,在他心愛的姑娘的窗前唱著戀歌。我在這座極引人遐想的故堡的庭院、宮殿和陽臺上游蕩了幾個月夜,畫出了這幅淡淡的月夜的圖畫,我用“甜蜜的假設來培養我的幻想”,在這南國裡欣賞著冥想和感覺所混合構成的境界,常常到忘我的地步,因此等我要去睡時,差不多天都亮了,總是林達娜克薩花園噴水池的流水聲給我催眠的。
這裡有個美麗的黃昏。在這個時候,海岸邊那一株婆娑的綠葉下面沒有一對對的青年男女呢?他們的眼睛,像海一般那樣深,也同海一樣不時閃著光芒。海,好像對於他們的幸福十分同情,靜靜地躺在他們的腳下,唱著比夢還要飄渺的歌。太陽也早就投入到海底浴盆中沐浴著,跳蕩著,它好似在告訴人們:“我在天空中旅行了一日,現在我也應該洗滌一下身上的塵埃。”燦爛的雲霞吐著金紅的顏色,於是海也流著金光。不知什麼時候,天和海都收斂了笑容,人們身旁的樹影也悄然遁去。他們的話,於是越說越細,連風也聽不明白他們的話語,只有一對一對的心尖,逐漸跳得利害。面孔泛著紅潮。有時,樹梢頭的飛鳥偶然的啁啾了一聲,這卻把他們驚醒了。他們對眼前的海重新張開了眼睛。這時海面上披著一重潮溼的迷霧,但是他們卻挾著微醉般愉快的心情注視著她。為了消除那不安的心情,他們之間,有時指著那夜歸的遠帆,或是那路旁的花草說一些什麼用此來打破沉寂。
夜已經到來,一切的花樹,房屋,山崗,都成為了灰暗的影子。從海邊望過去,那綴著珍珠般的繁星的夜幕好像就是垂直地懸掛在人們的眼前,這時海和天都連成了一片,蒼茫無際的天,也好像正是睡在人們的腳下。假如你懸想一下,這裡每一個星都包含著太陽系般那麼偉大的世界,那你會感覺到這宇宙是多麼的神奇喲!於是這一對對的情侶中的有些人,因聽見那從無限際的空間裡發出來的樹聲,水流聲和海潮聲而感到畏怯起來,他們逐漸在樹叢中,花底下,或在那延伸到很遠的灰白的路上散了開去。男人口邊的紙菸火,好像在追逐著花叢裡面的飛螢。
在二樓臨近深谷的臥室,滿窗的山風,滿窗的煙嵐。我探首窗外,仰不見星斗,俯不見谷底,而對岸盡入蒼茫。這就是我所習見的霧社之夜。
第347章 比比遁速
防盜中……
有時侯,由於疲倦或是無聊,他的眼睛就暗淡起來,可是疲倦也罷,無聊也罷,都不能將他臉上的那股溫柔勁兒那不單是他臉部的,也是全部心靈的主要而基本的表情驅散一會兒,在他的眼睛裡、微笑裡,在他頭和手的每一動作裡,都坦率而明朗地閃爍著他的心靈……伊里亞伊里奇的面色既非粉紅,又非黝黑,也非真正蒼白,而是分別不清的,或者說不定是因為他發胖得和年齡不相稱,這才顯得這樣的吧,這發胖,也許是因為缺少新鮮空氣或者缺少運動,再不就是這兩個原因兼而有之。他那暗無光澤而又白得過分的脖子、小而肥胖的手以及軟綿綿的肩膀,都顯得他不象男性的氣概。他的動作,哪怕他著了慌,仍不失其溫柔和他持有的優雅的懶散。
萬一一片愁雲從他心頭湧到了臉上,那他的眼睛就模糊起來,額角就顯出皺紋,疑惑、悲哀和恐懼就開始交織起來,可是這不安卻難得形成一定的觀念,更難得變成一種主意。它不過化作一聲嘆息,便消逝在冷淡或者瞌睡之中。奧勃洛摩夫的便服多麼適合他那恬靜的面相和柔弱的身段啊他穿著一件波斯料子的晨衣,一件真正東方式的晨衣,沒有絲毫歐羅巴的氣息沒有流蘇,沒有絲絨,沒有腰身,肥大得能夠把他裹上兩週。袖子是道地亞洲式的,從手指到肩膀一路漸漸肥上去。這件晨衣雖然已經失去當初的鮮豔,而且有幾個地方還磨出了油光,沒有了原來的天然的光澤,但還保持著東方色調的鮮明和料子的結實。在奧勃洛摩夫的眼睛裡,這件晨衣有著無數十分寶貴的優點,又軟又順,穿在身上不覺得有東西,它聽從身子的最細小動作,象一個馴順的奴隸一樣。在家裡,奧勃洛摩夫是從不繫領帶和穿背心的,為的是他喜歡舒暢和自在。穿著一雙長長的、軟軟的、肥肥的拖鞋,從床上起身,他看也不用看,雙腳向地板上一落,總是恰好穿進這雙拖鞋。
草原越遠越美麗。……大自然中的任何東西都不可能比它們更美麗了。整個地面形成一片金色帶綠的海洋,上面點綴著千萬朵各種各樣的花。細長的草莖中間露出淡青色的、藍色的和淡紫色的矢車菊黃色的金雀花向上挺出金字塔形的尖頂白色的苜蓿聳出傘形的帽子,在地面上特別顯眼不知道從哪兒吹來的一棵麥穗,在花叢中間成熟了。鷓鴣伸長頸脖,在麥穗的細根下面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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