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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須知一切萬法,皆從自性起用,是真戒定慧法,聽吾偈曰:
“心地無非自性戒,心地無疑自性慧,
心地無亂自性定,不增不減自金剛,身去身來本三昧。”’
誠聞偈悔謝,乃呈一偈:
‘五蘊幻身,幻何究竟?回趣真如,法還不淨。’
師然之。復語誠曰:‘汝師戒定慧,勸小謗智人;吾戒定慧,勸大智根人;若悟自性,亦不立菩提涅盤,亦不立解脫知見。無一法可得,才能建立萬法;若解此意,亦名菩提涅盤,亦名解脫知見。見性之人,立亦得,不立亦得,去來自由,無滯無礙;應用隨作,應語隨答;普見化身,不離自性,即得自在神通,遊戲二昧;是名見性。’
志誠再啟師曰:‘如何是不立義?’
師曰:‘自性無非、無疑、無亂;念念般若觀照,常離法相,自由自在,縱橫盡得,有何可立?自性自悟,頓悟頓修,亦無漸次,所以不立一切法。諸法寂滅,有何次第?’
志誠禮拜,願為執侍,朝夕不懈。
一僧志徹,江西人,本姓張,名行昌,少任仗;自南北分化,二宗主雖亡彼我,而徒侶競起愛憎。時,北宗門人,自立秀師為第六祖,而忌祖師傳衣為天下聞,乃囑行昌來剌師。師心通,預知其事,即置金十兩於座間。
時,夜暮,行昌入祖室,將欲加害,師舒頸就之。行昌揮刃者三,悉無所損。
師曰:‘正劍不邪,邪劍不正;只負汝金,不負汝命。’
行昌驚僕,久而方蘇,求哀悔過,即願出家。師遂與金,言:‘汝且去,恐徒眾翻害於汝,汝可他日易形而來,吾當攝受。’
行昌稟旨宵遁,後投僧出家。
一日,憶師之言,遠木禮覲。
師曰:‘吾久念汝,汝來水何晚?’
曰:‘昨蒙和尚舍罪,今雖出家苦行,終難報德,其惟傳法度生乎?弟子常覽涅盤經,未曉常無常義,乞和尚慈悲,略為解說。’
師曰:‘無常者,即佛性也;有常者,即一切善惡諸法分別心也。’
曰:‘和尚所說,大違經文。’
師曰:‘吾傳佛心印,安敢違於佛經?’
曰:‘經說佛性是常,和尚卻言無常;善惡諸法,乃至菩提心,皆是無常,和尚卻言是常;此即相違,令學人轉加疑惑。’
師曰:‘涅盤經,吾昔聽尼無盡藏讀誦一遍,便為講說,無一宇一義不合經文,乃至為汝,終無二說。’
曰:‘學人識量淺昧,願和尚委曲開示。’
師曰:‘汝知否?佛性若常,更說什麼善惡諸法,乃至窮劫,無有一人發菩提心者;故吾說無常,正是佛說真常之道也。又一切諸法若無常者,即物物皆有自性,客受生死,而真常性有不遍之處;故吾說常者,正是佛說真無常義。佛比為凡夫外道,執於邪常;諸二乘人,於常計無常,共成八倒故,於涅盤了義教中,破彼偏見,而顯說真常、真樂、真我、真淨。汝今依言背義,以斷滅無常,及確定死常,而錯解佛之圓妙最後微言,縱覽千遍,有何所益?’
行昌忽然大悟,說偈雲:
‘因守無常心,佛說有常性,
不知方便者,猶春池拾礫;
我今不施功,佛性而現前,
非師相授與,我亦無所得。’
師曰:‘汝今徹也,宜名志徹。’
徹禮謝而退。
師見諸宗難問,鹹起噁心,多集座下,愍而謂曰:‘學道之人,一切善念惡念,應當盡除;無名可名,名於自性;無二之性,是名實性,於實性上,建立一切教門,言下便須自見。’諸人聞說,總皆作禮,請事為師。
護法品第九
作者:不詳
神龍元年上元日,則天中宗詔雲:‘朕請安秀二師,宮中供養,萬幾之暇,每究一乘。二師推讓雲:“南方有能禪師,密授忍大師衣法,傳佛心印,可請彼問。”今遣內侍薛簡,馳詔迎請。願師慈念,速赴上京。’
師上表辭疾,願終林麓。
薛簡曰:‘京城禪德皆雲:“欲得會道,必須坐禪習定;若不因禪定而得解脫者,未之有也。”未審師所說法如何?’
師曰:‘道由心悟,豈在坐也?經雲:“若言如來若坐若臥,是行邪道。”何故?無所從來,亦無所去;無生、無滅,是如來清淨禪;諸法空寂,是如來清淨坐,究竟無證,豈況坐耶?’
簡曰:‘弟子回京,主上必問,願師慈悲指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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