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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她也沒想著能贏過甘娜公主,既然連達魁都說此人鬥茗了得,自己絕對不可能贏了她。方才她說的可是真心話,即便是輸了也不會那麼難看,她沒那麼爭強好勝,如今她只有出奇招才行,如今這宮人把茶葉換了反倒是幫了她的忙。
雲重紫朝著身邊的宮人感激地一笑,那宮人反倒不自在起來,心中摸不準雲重紫會不會說出實情,誰知等了半晌雲重紫也沒說什麼,坐在上首的皇后與眾命婦都在等著她們開始。
熙貴妃看到她強撐的笑意,心中壓下譏諷,急不可耐地催促道:“三娘子還等什麼?該不會是沒比就要認輸了吧?”
看她那樣子也不像是會鬥茗的,一個鄉下來的丫頭能有什麼能耐!
雲重紫低頭說這就開始,於是正襟坐在案几前,有模有樣的把茶盞依次擺好,只是眼神時不時地看向對面,甘娜公主做什麼,她就照葫蘆畫瓢學著她的樣子做。
眾人看了半晌才明白她的意思,她這是現學現賣呢,原來根本就不會鬥茗,許多命婦都嗤笑起來,雲秀荷更是膽大地哼道:“不懂裝懂,小心畫虎不成反類犬!”
雲金鈺則在方才跳舞的時候傷了腿,她不想讓人知道一直沒有說話,只能強忍傷痛看著場上的兩個人。
甘娜公主方才勝在了歌喉上,西域人的聲音比中原女子嘹亮又嫵媚,她是用風情擾亂了雲秀荷的彈奏,繼而打亂了她的節奏,飛旋舞一旦洩了氣,就會輸得一敗塗地。
雖然甘娜公主點出自己腿上有傷,算是平局,但她還是心有不甘,尤其是三娘子居然以三絃彈奏出琵琶曲調,不僅如此場上的所有人都看出她勝了,不只是因為她彈奏三絃的驚奇,實在是技高一籌!
雲金鈺傷痛的腿有一種鑽心的痛,每次的痛都在提醒她這一切都是對面的女子造成的,她不僅傷害了自己,還出盡了風頭,這一次她又是一副懵懂的樣子,不知道又要耍什麼花招。
正想著,只聽席間傳來一聲脆響,眾人看去,就見雲重紫面前的白瓷碗被打翻在地,碗裡的茶葉全部散落在地,不少人唏噓,果然是不成器的,還不如不比,丟人現眼。
雲重紫撲通一聲跪在地上,面上略有惶恐,“三娘方才手有些不穩,才讓這麼名貴的茶葉打翻在地,還請娘娘贖罪。”
皇后聽她把“名貴”二字加重了音調,垂眼看了看她面前的茶葉,就知道這其中有人動了手腳,“三娘子有病在身,有所失誤也是正常之事,只是三娘子確定還要比下去嗎?”
唐婉柔拔高聲音,已經在敲打她,這是有人在故意害她,等著看她的笑話。
不等雲重紫回話,熙貴妃在旁添嘴,“皇后娘娘,不能因三娘子發寒症就找藉口不比了,我瞧著她精神還不錯,更何況甘娜公主都已經開始了,聽說她也身體不適,還不是照樣一場場比下去,咱們總不能厚此薄彼了。”
雲重紫道:“熙貴妃娘娘說的是,三娘這就重新再拿一份君山銀針來。”
熙貴妃心裡明白雲重紫是故意打翻白瓷碗的,她也就算準了她會這麼說,故意為難道:“那麼好的名貴茶葉都被你打翻了,可再也沒那麼好的了,只剩下略次的茶葉,三娘子不如將就將就?”
雲重紫淺笑,“貴妃娘娘說不可厚此薄彼,三娘更不敢將就,若是將就才是對金國公主的不敬。”
“可是沒好茶了!”熙貴妃臉色沉下來,“不如你就換個茶吧。”
雲重紫心說就是換茶,熙貴妃也會還有別的招數,她身後的甘娜公主也停下手中的動作看過去,聽她道:“若是換茶又如何一決高下?每種茶採摘不同,地域不同,連泡出的湯色也就不同,如今在場要品嚐的都是咱們大元人氏,為表公平,三娘認為還是以同種茶比試為好。”
甘娜點點頭,輕紗浮動,媚態百生,“姑娘說的在理,不知你可有何好建議?”
雲重紫想了想才回答:“那不如就我們分別現摘小築裡的花葉代替茶葉,如此一來,也不會讓人覺得不公,不知公主意下如何?”
鬥茗即鬥茶也,有時茶質雖略次於對方,輸贏就會差距很大,品茗者根據湯色、口感、葉底和用水來評定輸贏,所以鬥茶需要鬥茗者高超的技巧。
“好。”
甘娜就是鬥茗的翹楚,無論是用什麼茶,她都有絕對的把握贏了對方,也不怕雲重紫耍花樣。
皇后見雲重紫胸有成竹的樣子,便也同意了,熙貴妃雖不滿雲重紫出的主意,但也想看看她到底想幹什麼,她就不信三娘子有什麼能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