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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雄就要叫莊丁,白玉堂道:“不用,我已酒足飯飽,謝二莊主款待。我自扶他回客棧。”
鍾雄不肯放人,道:“林少俠醉成這樣,還是在莊中歇歇,酒醒再走。”
祖老怪接過話道:“小子,咱業倆多日不見,正好說說體己話,把林小子扶我房中吧,等他酒醒,你們回去。”
鍾雄順著他話音道:“祖前輩,敢問唐少俠與您如何稱呼?”
祖老怪一咧嘴道:“他?一小在爺爺面前光腚亂跑,捧在手上撒尿也是常事,當然早就相識。”
白玉堂多厚的臉皮,也擋不這樣肆無忌憚的話,臉一熱,嗔道:“這是為人師該說的話麼!”
一座皆驚——哪見過師徒二人“爺爺”“小子”“你我”相稱的?果然怪人怪徒。
鍾雄也極意外,忙道:“失敬,失敬!難怪大哥對唐兄二人武藝推崇備至,原來名師高徒!鍾某要再敬唐兄三杯,唐兄海量,當不至於推辭。”
白玉堂看看他,眼角帶笑:“莊主可放心了?”鍾雄本是極有雅量之人,以笑應對,兩人真就對飲三杯。
祖老怪道:“好了,爺爺倦了,扶著林小子,咱們回去,這裡聒噪。”
此時堂上人醉了一半,有那借酒裝瘋鬧得不亦樂乎;有那色膽包天的,藉機摸姑娘們一把,嬌笑驚叫聲時時響起;還有那拼酒說惱了摔盤打盞的……鍾雄這些日子也摸到點祖老怪的脾氣,雖古怪,卻不愛這調調,於是幫白玉堂扶起展昭送到堂外,懇切情白玉堂以後常到莊中來,見白玉堂應了,才回去繼續招待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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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昭要避人耳目,依然半靠在白玉堂肩上,任他拖著走。待走到偏處,凝神細辨,二三十丈內沒有人聲,正待站直,腰眼上已被擰了一把,白玉堂笑道:“好了!”
展昭睜眼,見正走到一個偏院,有假山怪樹,滿徑積雪,並不是方才走過的路。展昭朝袁太常抱拳道:“前輩大名展昭幼時就家師說過,孺慕多年。”袁太常笑道:“我帶你們抄個近道,回屋再說話。”施展輕功,領先而去。
進屋展昭大禮參拜,袁太常端坐椅上受了。待展昭起身,示意二人坐下,指指桌子道:“要喝茶自己來。”白玉堂從暖壺中倒了茶先奉給師父,又給展昭和自己各倒一杯,才坐下。
袁太常道:“小子,你是林沐風侄子還是外甥還是什麼親戚?爺爺見你和他生得有三分相似。”
展昭起身道:“是師徒,也是叔侄。晚輩實姓展,名昭。”
袁太常一拍桌子道:“這就對了!玉堂早有信給我,說自己同僚,知己好友乃是我故人之徒,誇得一朵花似,卻賣關子不說究竟是誰。我知道南俠展昭也在開封府,就有幾分猜疑,沒料到你小子還是林兄門下,難怪這目中無人的小子能看上眼……你師父隱於市,你這徒弟倒大隱於朝,哈哈哈……你二人隱姓埋名至此,可是為襄陽王而來?”
展昭一震,道:“前輩明察秋毫。”
白玉堂眼一轉道:“我也知道師父為誰而來,必是神機子了。怎借了祖老怪名來風光?”
袁太常笑道:“那老怪物殺人越貨讓我碰上,鬥了半日被我一掌打下山崖,屍骨無存……中原甚少人見過他,爺爺就借了他名來逗一幫乖孫開心。”
白玉堂不以為然道:“那也不必如此打扮。”
袁太常眼一瞪,道:“你知道什麼!爺爺和人打賭一日不破神機子的機關,一日不理鬚髮。”
白玉堂奇道:“原來師父為這個而來,院中那些東西,還不放在師父眼中吧?”
袁太常神色稍正,道:“不是這裡,是襄陽王府。” 此言一出,展白二人四道目光齊定在他臉上。
原來這機關訊息一學,會的不多,達者更少,江湖上出名的幾個就算不認識也都聽說過,某人近來有何得意之作,那是掩不住人耳目的。這袁太常既稱“狂”,兼之心聰手靈,膽大心細,在這一行裡,向不服人。神機子年紀與他相若,武藝天差地別,但機關之術也是頂尖的。
一日,有一神機子至交,也是同道中人,到了袁太常處,偶然提起神機子近日弄了件得意之作,精巧至極,天下少有人匹,勾起袁太常爭勝之心,百般糾纏追問,連不說清就不讓客人離了自己住處這種無賴小兒的話都出了口。
客人無奈才道:“你知道又如何?這沖霄樓你也闖不得。”話出口就後悔失言,明知袁太常狂人一個,好勝非常,這話與挑釁何異?
果然袁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