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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床沿上拿起被子蓋好。
過了一小會兒,她一動,被子又滑落,他再蓋,她再踢落,顯然已經醒了,他扳過她的肩膀,她看著他,有一絲乖戾。
他耐心地說:“蓋上被子,會著涼的。”
近距離直視他臉上的溫柔,未語的心靈有異樣的跳躍,她憎恨,恨所有的一切,連她自己也恨在裡面,自從踏進這個宮廷,她在心裡鬱積了許多情愁,他兩天沒有回來,一回來卻是這般深情款款,在矛盾中,她的感情似一條河流中的冷暖氣流相互衝撞著,橫決了,她坐了起來,再次把被子踢掉,直跌落在床前的踏板上,她說:“我不要你管。”
他沒料到她的蠻橫,看著她的嬌縱,在他的眼裡她的頂撞也有一種調情的美麗,他笑了,當她是被寵壞的孩子,溫和地說:“朕不管你,誰管你呢?”說著俯身拿起錦被,蓋在她的腳上。
“我不要你關心,只是因為我沒有象其他人那樣討好你,你才會覺得新奇,才會看上我,是不是?”未語咄咄逼人,她抓著錦被,彷彿什麼理智也沒有了。
宣德帝的臉色沉了下來,未語很矛盾,但他以為她是明白自己的感情的,然而她竟會那樣說,他站起,踱到妝臺,從鏡裡看到未語消瘦的臉龐,他回過頭來,十分忍耐地“愛妃,你應該明白朕是……”
未語打斷他的話,“不要那樣叫我,我討厭,我說對了是不是?你無話可說了?我不想留在這裡,不想看見你。”劇烈的衝動使她臉色慘白,口不擇言。
“未語”宣德帝喝了一聲,未語一震,似夢醒,茫然地看著他。
宣德帝全身沸騰,青筋暴起,他握住拳,如果是第二人,他會立即下詔廢黜她,可是她是自己深愛的未語,他大步走了出去,他處於忿怒中,他再不能對愛的人發洩怒火,那夜已經足夠了。
宣德帝站在廊下,高青、紫衣眾人緊張地看著他,都隱約聽到裡面的聲音。
風吹落葉刷刷作響,未語似乎處在一種不可自拔的痛苦之中,他往回走,不管未語說了什麼,他一律哄她就是了,他不能漠視自己愛的人啊。
未語原以為會看到一張怒不可遏的臉,對上的卻是和煦,她撼動了,迷茫地想:“他喜歡我,不是他的錯,而是我的錯呀。”
“未語”他怕“愛妃”二字再惹來反彈,而且叫未語更順口些,“未語,你不舒服嗎?”未語的淚流了下來,“你為什麼要容忍我,我一無是處,甚至不是……”不是這個世界的人,她只是一個過客,為什麼要讓她來承受這樣沉重的感情?
他震動,未語流著淚,他摟住她,“不要哭呵,我的未語。”她掙扎,卻遭到更有力的鉗制,她沒有哭出聲,只是抽動著肩膀,於是他們在摟抱中沉默。
這一次激越的衝突後,體弱的未語再次病倒了,她發著高熱,講著囈語,五天五夜,她的話讓陪伴她的宣德帝凝重深思。未語一直睡著,久到好象一直在做夢,有甜蜜的,有恐怖的,熱退時,床邊有紫衣和澄衣。
她惘惘地問:“我怎麼了?”
紫衣用棉球沾了沾她乾裂的唇,答非所問:“官家剛剛睡下。”
她看見龍鳳戲水的帳頂,看見不遠處的錦榻上輕輕打鼾的宣德帝,眼淚從臉頰上淌下,她軟弱地閉上眼,不管什麼樣的夢境,她寧願還在其中。
[正文:第九章始覺玉顏生光輝]
病癒後的未語不但沒有憔悴,反而因為放棄了一些東西,變得鮮豔起來,柔和中混雜了幾分驕橫,使得她猶如蝶化般的美麗。
早上,天空飄著雪花,地上積起厚厚的一層,未語驚喜地走到殿口,伸出手,很多年沒有見過這輕舞飛揚了,她從丹墀上跑下去,雪如柳絮,又似鵝毛,頃刻落滿了身上,環望四周,白雪中這瓊樓玉宇堆砌得潔白無暇,白茫茫一片真乾淨。
東暖閣裡檀香瀰漫,宣德帝和睿親王嬴天放商議開放邊境互市,忽的瞥見,臉頓時放鬆了,又皺眉,“高青,把那件雀霓猞猁披風給娘娘。”回過頭,{奇書手機電子書網}見天放饒有興致地看著他又把目光投向殿前廣場上的未語,銀紅色的軟襖襯得她粉妝玉琢,十分的嫵媚,宣德帝咳了一聲“收回你的眼睛,說正事。”
天放呵呵地笑,宣德帝閃過一絲可疑的暗紅,橫了他一眼,天放拉住嘴角,呵呵,有人惱羞成怒,怕是要公報私仇。
“天放,朕想讓你去署理東北郡的節度使。”
哦,這麼快就有報應,嬴天放一挑眉。
“東北有最大的馬場,糧米集散,船隊、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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