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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起不了床。她是矛盾的,心悸,有時內疚,心被割成兩瓣,昏睡中她是醒著的,他的呵護,他的溫柔,心禁不住淪落了,可有時她的心是鼓譟的,自我的,這個地方是她的歸屬嗎?帝皇的鐘情,就像她來到這個時空一樣不可想象,他的冷厲和無情,凌厲的目光,她也戰慄,無聲無息的德妃、薛如瑤,她面前的藥碗,前幾天,她倒了大半的藥,他在晚膳時和顏悅色地給她佈菜,話語冰冷地命高青把紫衣和澄衣帶下杖責,她愣住了,他的眼神兇狠,自進宮後再沒有跪下行禮過的她從錦墩上滑落跪下。
紫衣和澄衣還是捱了餓,那夜,彷彿又回到了起點,他挾著怒氣,一次又一次地逼迫她,冷眼看著她喘息,沒有一絲的憐惜,她恨,又迎合著,兩個人的身體一起燃燒,那夜似痛苦,似歡愉,夜無窮無盡,夜只是短短的激情和春宵。
第二日她醒來時他去了大明宮,然後兩天沒有回來,也不召見未語,兩個月來消氣屏息的後宮又竊竊私語:貴妃將要失寵,官家有意要納許國嬌媚的公主為妃。
“娘娘,藥冷了更苦。”紫衣心疼地看著未語,因為消瘦而凹陷的眼睛大而孤零,原先在承乾宮時娘娘還有輕鬆的時候,看書寫字作畫,偶爾澄衣和容尚宮鬧鬧,她的臉上會有笑容,現在她很少理會桌上的筆墨紙硯,拿著書卷半天也不見翻頁,和官家在一起時更讓紫衣提著心,娘娘有時是溫馴,有時是乖張,顯得不可捉摸,而官家似乎都在容忍,直至那日娘娘再一次倒了藥。
未語攪動著小銀勺,忍耐地把藥喝了,又苦又澀。
兩天了,他沒有回乾清宮,晚上未語睡在西暖閣,也許是她心裡累極,這兩天她睡得特別沉,想他嗎?未語苦笑,是,她不去東暖閣,那邊充斥著他的氣味,她怕午夜夢迴,孤枕再難入眠,他人不在,卻又是無孔不入,這藥,這桌上的雪浪紙,早膳時的奶茶,都是他的吩咐,連這屋裡的宮女、殿外的侍衛都是奉了他的旨意有條不紊地在監視她,她自嘲地笑了起來。
紫衣擔心地看著她,未語把藥碗放回,“我沒事,紫衣,真的。”她站起,“我去小睡一會兒,晚膳之前不要叫醒我。”
也許再有幾日,她會被送回承乾宮,漸漸受到冷落,畢竟他是皇帝,而她又總是這樣的回應,這樣的情份足夠了,未語擁著錦被,心中澀然,她會需要很長的時日來忘記這一切。
紫衣和澄衣守在簾外,殿外的柳闖鷹目炯炯地往這邊看了一下,午後的陽光下龍騎尉的頭盔明晃晃地刺眼,紫衣心想:“娘娘會失寵嗎?”
一陣靴聲囊囊,龍纛龍扇出現在乾清門,眾人都跪了下去。
宣德帝回到了乾清宮,就在未語淺眠的時候。
三天前,未語倒了藥碗,他勃然大怒,在她的心裡,總想從他的身邊逃開,不想孕育他的孩子,他隱忍的怒火被點燃,他威脅她,激狂地要了她,一早醒來,見她臉上的淚痕,他有些驚悔,未語,除了初夜,她再沒有在他面前流淚,他小心呵護了這麼久,還是失控了,怕看到她更疏離的目光,他也需要有時間沉澱自己的心情,於是匆匆到了大明宮,接見來朝的許國國主和王妃,召對三省六部的官員,問詢河工,試圖忙碌得象陀螺,第一回在無節無日的,他住在了大明宮,第一夜,高青和往常一樣沒有奉上宮妃的紅頭牌,他大發雷霆,高青忙忙捧上時,他又掀翻了九釘御盤。第二天夜晚,他終於忍無可忍,召來高青直截了當地問貴妃的情形,暗暗希望聽到貴妃是彷徨盼望的,不料高青回報貴妃一切安好,她睡在西暖閣,一夜好眠,而他卻是寢食難安,這一夜他挑鼻子挑眼的,踢了好幾個太監出氣,為著帝皇的尊嚴,勉勉強強又在大明宮住了一晚。
今天一早許國國主求見,欲獻公主為妃,他拒絕了,他的心裡滿是她的影子,看到大臣們必恭必敬地下跪,想起那日她跪下時臉上的倔犟和眼中的懼色,心中充滿了憐惜,高青見他遲遲不叫起,輕咳了一聲,他才發現他居然在朝對時走神了,他從小學帝皇之道,連父皇都告誡他不能沉湎女色,帝皇不可以有感情,他也是這麼做的,比起父皇的多寵,他對後宮從來不加辭色,而這一切早在他寫下冊妃詔書那刻起就已經破例了,所以他決定低頭了。
西暖閣的寢房裡靜寂無聲,守在簾子外的紫衣、澄衣退到了廊下,宣德帝走到床邊,絲幔半垂,未語穿著蜜荷色的棉襖,身上蓋了條薄薄的錦被,身子微側,好似覺得有人進來,睫毛抖動了一下,星眸半睜,往裡側過去,被子翻落,露出蔥黃綾的褲子,還沒有睡醒。
他的目光在她停勻的肢體上流連,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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