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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汝霖去世,杜充當仁不讓地做了東京留守,掌管著宋朝最強大的野戰軍團。
可惜他這人庸碌無能,又殘忍好殺,搞得留守司將帥離心,最後更是被內訌的部隊趕到了建康,而留守司部隊到現在也是士氣喪盡,軍無鬥志。
喪師失地,按照大宋朝的規矩,肯定會被罷官免職,流放南方煙瘴之地。
到建康之後,他惶惶不安的同時,又心有不甘。
自己的本事自己清楚,他雖然是進士出身,可無論是治軍還是治民都是兩眼一抹黑。如果在太平年月,他這樣的人一個知府到頭了。但宋軍戰事一起,好風借力,竟然一路將他推到留守司留守的高位。
掌管著千軍萬馬,一聲令下,整個中原都要打個哆嗦,回想起來,直如一場夢境。
原來,這權力的滋味竟然是如此美味。一但曾經擁有,又如何肯放鬆。
說來也怪,在世人皆曰可殺的時候,官家不但沒有絲毫的責怪,依舊任命自己掌管整個江淮地區的軍隊,做建康留守,還升任右相,只差一步就倒了人臣所能到達的仕途顛峰,聖恩不可謂不厚。
在清醒之後,杜充也知道,自己能夠有今天這樣的地位,道理很簡單:杜某以前不過是一個地方小官,在朝野也沒有任何勢力,再加上現在聲名狼籍,讓官家非常放心。官家能夠把自己提拔到高位,如果他願意,一紙詔書下來就能輕易讓自己跌落谷底,且不會有任何後患。這就是所謂的天子的御下手段,帝王心術啊!
“完了,徹底完了!”
杜充癱坐在椅子上,目光呆滯地看著節帳中跑來跑去的扈從。有人正在收拾行裝,又有人大聲地對著傳令兵喊著什麼,帳裡的嗡嗡聲和外面連天喧囂混成一片,卻是什麼也聽不清楚了。
有一個公事在他身邊不住搓著手:“相公,相公,各部建制已經亂成一團,士卒們相互踐踏、攻釁,已有死傷,不到天明恢復不過來。已經派不出一支部隊去碼頭,快想辦法呀,相公,相公……”
杜充喃喃道:“聯絡不上嗎,某又能有什麼辦法,又能有什麼辦法?”
是啊,金軍一渡過江來,大營就亂成一團。當下,各軍統治都跑回去掌握部隊,看能不能組織起人馬朝碼頭反撲。可到現在,他們竟是一去不復返,看來也是無發可想。
另外一個扈從帶著哭音:“相公,快退吧,碼頭離節帳實在太近,說話間金人就要殺過來,再遲就來不及了。”
“對對對,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退回建康城,依託石頭城的城牆,或許還能守住。”
其他扈從也都被外面的混亂嚇白了臉,紛紛進言。
“退回建康,退回去做什麼?”杜充突然怒了,猛地直起身子:“大軍潰了,光靠王燮的兩萬雜兵守得住那麼大一座城池?我不走,我不走,傳我命令,各部朝碼頭反攻。違我軍令者,殺!”
是的,不能退,一退,軍隊就散了,建康也保不住。
某已經丟了開封和河南一地,如果這次再丟了建康,只怕官家也會放棄我的。到時候,別說流放了,只怕某的人頭也是難保。朝中大員們見我這個新人在幾年之內就進政事堂掌印,早就眼紅眼綠,他們能放過我杜充嗎?
今日若退,那才是天下之大再無我杜某人容身之地了。
的確,在真實的歷史上,杜充丟了建康,至於女真主力從容渡江,江南一地被戰火燒成白地,後果非常嚴重。
杜充也自知道趙構不會饒了自己,朝廷的官員們也不會放過自己,為了保命,將心一橫,投降兀朮做了漢奸。
今日大軍亂成一團的後果,他這個好弄權勢之人自然知道其中的厲害。
此刻若逃,那就是徹底放棄所有的前程,甚至是放棄自己的生命。
幾個扈從可管不了那麼多,幾個人互相對了個眼色,同時衝上去,簇擁著杜充就要走。
正在這個時候,一條高大的人影從帳外衝進來,正是統治官郭仲荀。
他將眾隨從驅開,叫道:“相公,碼頭那邊好象是頂住了。”
“頂住了?”杜充一呆:“是不是其他統治官帶了援軍過去?”
郭仲荀搖頭苦笑:“這軍中已經亂成一團,大家縱有三頭六臂,也整頓不下來。方才我也是忙了半天,卻是沒能收攏一兵一卒,其他人想必也是如此。這部隊……人心已經散了……屬下聽那頭潰下來的兵卒說碼頭上有一彪人馬正在和金軍廝殺,好象是維持住了。也就顧不得許多,忙跑來見相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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