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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與生俱來的,相對於人類的理性,當我們面對無法解釋的事情時,那份畏懼的感覺就會煽動我們內心的恐懼。因此,人類才會發展出信仰、宗教和哲學。人類從太古時代就拼命地想要拭去那種恐懼心理。”
蘭子把劉海往後挽,笑了笑,“黎人,我真是嚇一跳,你何時變成神秘主義者?”
“每個人總有一天可能會因意外或是突如其來的死亡,也有可能是因病而死。說得極端一點,也許人類的一生只是朝著死亡前進而已。這樣一來,難免會變得有點悲觀吧!”
“原來如此。”
“有一些超自然論者相信出現在《聖經》或土著信仰的惡魔及妖怪,其實是史前的恐龍或巨大爬蟲類。也就是說,人類在原始人時代曾經和從大滅亡倖存下來的恐龍,共同生活過一段時期,併為躲開這強大又兇暴的敵人而四處逃竄。而當時的恐懼還殘存在人類的細胞裡,並無意識地流傳給後世的子子孫孫。這樣一來,我們就可以理解為何西洋文化中所描繪的惡魔的滑滑面板上,有藍灰色的鱗片;從眼睛、牙齒、舌頭到整個形體,都很類似爬蟲類,就連像蝙蝠的飛膜一樣的翅膀,也和無齒翼龍十分相像。這樣想不是很合理嗎?”
蘭子用一種驚訝的表情說:“黎人,這種說法還真是牽強附會!你覺得從恐龍滅絕到有原始人出現為止,這之間到底相隔了幾萬年?恐龍是在新生代第三紀,也就是七千萬年前瀕臨滅絕的,就算我們把南猿(譯註:最早在非洲發現的靈長類化石)視為人類最原始的袓先,人類最多也不過只有四百萬年的歷史。所以,這兩者是絕對不可能同時在地球上生存的。
“同樣地,有一派說法認為,恐龍之所以滅絕是因為隕石衝撞地球,但這是一種極度無知、愚昧的想法。恐龍是歷經了好幾千年、好幾萬年——比人類的歷史還長——才逐漸滅亡。”
“說不定人類及猿猴的祖先——也就是那些小動物,在恐龍稱霸時代所留下的可怕記憶,還殘存在基因裡。”
“真是的。我真的很受不了你那種膚淺的命運論。你的解釋根本就是妄想。你竟然能把恐懼這種精神代謝反應,牽強附會到這種地步。我說,恐懼根本只是人類扭曲的想像力衍生而出的產物罷了。”蘭子若無其事地說,還聳了聳肩,彷彿已經得到結論。
不過,我卻認為這正好是一個機會。我早就想要問問蘭子,她對於那起德國失蹤事件的看法,特別是雷瑟的口述記錄。“那麼,蘭子你認為雷瑟所經歷的故事,只是他因恐懼而衍生的幻想?”
“我承認那起事件真的很有趣。而且我認為,那是首尾一貫、確切又非常真實的故事。說不定比法國料理的大蝸牛殼還要牢不可破呢!”
“老實說,我不知道你是從哪裡匯出這個結論的。”
“這麼說來,你認為那份口述記錄全是虛構的?”蘭子以認真的表情問我。
坐在我身旁的修培亞老先生正熱切地傾聽我們的對談。我把咖啡杯放在桌上,整個人深深坐進椅子裡,檢視著我的內心。
“我不太明白。但單看那份口述記錄,應該任誰都會以為那是一個瘋子的妄想。只不過因為實際上真的發生了一起集體失蹤事件,所以也只好相信這個記錄。”
“修培亞先生覺得呢?”蘭子轉向他問道。
一直靜靜聽我們說話的修培亞老先生,用他細長的手指摸著他尖尖的下巴,“這個嘛……其實我也是半信半疑。我重複看了那份記錄很多次,也試著推敲那些事情的可能性,但是依舊無法獲得結論。從德國一起寄來的報告中提到那份口述記錄,其實是精神病院的治療記錄吧?也就是說,那應該是把精神病患所說的話字一句照寫下來的吧?所以,我的疑問是,這種資料到底能不能盡信?我總覺得關於殺人這部分,似乎都是敘述者那份強烈的被害意識的表現。”
“您認為它不可信嗎?
“也不盡然。不過也不可囫圇吞棗地全部相信。若以病理學的角度來看,一件芝麻綠豆般的小事,在雷瑟這個精神病患的頭腦裡,很可能會膨脹成好幾百倍。”
“例如呢?您覺得哪些是不可信的?”
“不用我說,當然是結尾這部分。雷瑟說他是‘人狼’,會變身成狼。而且他還說城堡的地下深處有一間怪異的研究室,他就是在那裡變成狼後逃出。這部分實在令人難以相信。”
“黎人,你呢?”蘭子用那清澈的眼睛望向我。
“我覺得一開始就很奇怪。柯納根夫婦在密室被殺害的事也是。如果雷瑟說的是事實,那麼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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