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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至少在法國的這段期間。”
蘭子的幽默再度讓笑聲包圍全場。在藍色眼睛裡,身為東方人的蘭子似乎非常可愛。年輕的她挺身面對壞人與犯罪,從事偵探的工作,與其說這令他們驚訝,還不如說令他們更感到有趣!之後的提問都充滿善意。某個記者還問到蘭子最喜歡的書籍。
“左拉、雨果、巴爾札克、莎岡、波娃,以及凡爾納的書,我都讀過。不過我最喜歡的是莫里斯·盧布朗和大仲馬……還有馬凱,我也蠻喜歡的。”
這個笑話也獲得了好評。所謂的馬凱,據說是大仲馬在撰寫歷史小說時,替大仲馬蒐集資料的助手,他經常替大仲馬打草稿。
“二階堂小姐,你有男朋友嗎?”一名年約三十歲,痩痩的女記者問。
“我有很多男性朋友,不過並沒有特定的男朋友。很遺憾,日本並沒有亞蘭·德倫,也沒有尚·嘉賓。”蘭子如此回答的同時,也投以優雅的微笑,而記者們則再度鬨堂大笑。
蘭子在記者會上的所有發言佔滿當天傍晚的電視新聞,以及翌日的報紙版面,成為巴黎人的最新話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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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如此,我觀察到法國人對蘭子的態度和反應真的很有趣。基本上,他們是分不出日本人、中國人和韓國人——其他的西方人大概也一樣。對他們來說,我們通通都是東方人。而有點概念的人,也還依舊認為日本是武士國家,男人都盤著髮髻,身上佩帶武士刀;而女人則全是穿著和服,服侍男人的藝伎。
以往我們在日本時,若在路上看到外國人,總會因為奇特,忍不住地直盯著對方看——即使明明知道這樣不禮貌。但是現在立場卻反過來,我們變成大家的注目焦點。這也表示,我們總是在人前活動。
蘭子的容貌和瀟灑的態度,粉碎了法國人無知的主觀看法。最初他們認為蘭子只是東洋偏僻小國的年輕女孩——不過是警視廳副總監的女兒——到法國的目的只是遊山玩水。但是她那落落大方的言行舉止以及一流的知性,讓他們不由得對她以及所有的日本人的印象大大改觀。
還有一點相當有趣,就是蘭子本身的改變。這一、兩年來,她把她那頭自豪的鬈髮染成金色或其他顏色,但是在決定要來法國後,她便突然把頭髮染回黑色。我問她為何這麼做,她的理由是——這樣法國人才喜歡。
“蘭子,你竟然會在意別人的眼光?真是嚇了我一大跳。你不是一直認為外表不重要,甚至還曾輕蔑地說,重視外表正好證明女性隸屬於男性這惡習嗎?”
我指出這點,但她卻笑了起來,“人類的行動模式會隨著他從哪裡找到價值而改變。黎人,你應該明白我最無法忍受與別人一樣。在外國,日本人原有的烏黑頭髮是最特別的,況且,我們這次必須從法國人那裡獲得各種情報,所以吸引他們的注意力比什麼都來得重要。”
“光靠頭色就能打動法國人嗎?”
“不管是哪一國人,男人看女人的眼光都是一樣。與日本人比起來,法國男人更容易誠實表現出他們的內心,這樣不是更好嗎?”
結果,不管到哪裡,蘭子的行動準則都離不開“觀察與邏輯”。她把自己的容貌打扮當成測試法國人反應的石蕊試紙。然而,這樣的遊戲或惡作劇,並不能完全讓蘭子與生俱來的“無聊症”消失。
到法國才一個星期,她就已經開始對這個國家幻滅。我知道她幾天前就開始變得焦躁不安。這是因為她想要快點調查德國那起事件,但是行程卻被安排得滿滿的,所以她才變得著急。
我們只要一有空,就會互相討論那起事件。我們不但看了好幾遍那份發生在銀狼城的慘劇記錄,更試圖針對事件內容,找出適當的解釋或確切的推理而不分晝夜地絞盡腦汁。
到法國約一個星期的某晚,我們結束一天的行程,吃完晚餐後,便到飯店附近的咖啡廳休息。修培亞老先生點了酒,而我和蘭子則喝著咖啡,三人天南地北地聊著各種話題,最後仍不擴音到銀狼城事件。
當蘭子將文學性話題轉到人類的恐怖時,我問:“蘭子,你認為人類感受到的恐懼,全都可以用自己的意志力克服?”
“對呀!實際上,恐懼本來就不存在於這世界。就算有,也只是從人類的無知或因不瞭解而衍生的妄想罷了。”今晚,蘭子穿著一件緞棉的紅色花洋裝。她一邊回答,一邊在那又長又柔軟的裙下交叉雙腳。
“是嗎?我不這麼認為。雖然我不太會解釋,但我認為在人類的心裡,或是本質,應該有一種類似潛在的恐懼之類的東西,那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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