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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車上隨處可見抗擊‘非典’的宣傳標語,從列車員到乘客每個人都帶著口罩,說話聊天的人微乎其微。我剛坐到自己的位置上,對面的一名男乘客就對著我說:“穿軍裝的,你把口罩給帶上行嗎?”見我沒有反應,他突然用手指著我的鼻子說:“說你呢當兵的,讓你把口罩戴上你沒聽見啊?你自己想死可我們還想多活幾年呢!”
“你他媽的再這樣講話,信不信我揍你啊!”
“臭當兵你敢罵人。”
我從坐位上迅速站了起來。“罵你,老子今天還要揍你呢!”
坐在我旁邊一位50歲左右的老同志一把抱住我。“別這樣小夥子,他也是為了你好。”然後貼在我耳邊對我說:“你可是穿著軍裝的解放軍,忍一忍,把口罩戴上就是了。”
衝著這位老同志說的話,我坐下來後將口罩戴了起來。
陌生的男乘客得意地看著我說:“有種你小子別戴啊!”
列車於7月13日晚11點10分到達徐州車火車站。由於太晚,長途汽車都已休息,我只能隨意找了一輛計程車將我送到老家市區的醫院。源於部隊不讓使用手機加上自己一心想著張裕,所以我竟然忘記了與家裡聯絡。腦子裡全是張裕的影子在不停地浮現。。 最好的txt下載網
第六十七節 飄落在雨中的花瓣
從太原到徐州,沿途的雨在空中隨著風飄灑不停。我不喜歡這樣的雨天,不喜歡那打落在臉上鹹鹹酸酸的雨水,可雨依然下個不停。在大街小巷,在田野村莊,在我焦急的心底始終不停地下著。
7月14日凌晨兩點計程車駛入市醫院。我焦急萬分的衝進了急診。
“你好醫生,我想問一下有沒有一個叫張裕的病人。”
“她掛的是哪個科室?”
“她患了‘非典’。麻煩您幫我查一下好嗎?”
“對不起,我剛接班一會,你自己去6樓重症病房問一下吧。對了,麻煩你把口罩戴上。”
我來不及乘坐電梯焦急的跑上了6樓。這個樓層除了一個電梯和樓梯口外已經全部用玻璃密封了起來。眼前的玻璃門上清楚的寫著‘重症監護’和‘未經消毒禁止進入’的字樣。透過封閉的玻璃我看到了一個穿著防護服的醫生。於是我開始使勁的敲門。裡面的醫生走過來用手指了指我的旁邊,示意我用對講電話跟他說話。
“找誰啊解放軍同志?”
“你好,我想知道這裡是不是有一個叫張裕的病人?”
“你是她什麼人?”
“我是她男朋友。麻煩您告訴我她現在怎麼樣了。”
醫生透過玻璃看了看我說:“你先等一下。”
一分鐘左右,又走出了一名醫生。兩個人還悄悄地說著什麼。
“小夥子,你是從部隊剛回來吧?”
“是的。她到底怎麼樣了?”
“你來的太晚了。13日上午她就……對不起,我們已經盡力了。”
“不可能!你們在騙我是不是?肯定是你們弄錯了。”
“小夥子,你可是軍人,要堅強一點。早點回去吧。”
面對醫生說出的事實我還是不願相信這是真的。站在醫院的門前,任憑雨水淋溼我的衣裳,淋溼我的心。眼角流下的已經分不清是雨水還是淚水。我腳步蹣跚跌跌撞撞的在雨水中仰天大哭。
我已經不清楚自己是怎樣回到家的。當父親親口告訴我之後我再一次忍不住流下了淚水。母親告訴我,家裡將電話打到了汽訓團,部隊說我正在往回趕。所以沒能及時將張裕的不幸告訴我。“張裕以為你回不來了,臨走之前還給你寫了封信。”
子寒:我知道你一定會趕回來看我的,可我這輩子卻再也看不到你了。記得你曾對我說過復員了就向我求婚,讓我做你一生的新娘。你還記得嗎?還記得你對我說過要愛我一輩子,讓我成為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嗎?可我知道自己已註定要與你分開,但我依然愛你。愛聽你為我講部隊的故事,愛看你穿軍裝時的樣子。請不要為我難過,也不要為我哭泣,我將帶著你對我深深地愛離開這裡。相信有你的愛陪著我,那個世界的我依然幸福與美麗。小裕斷筆。
張裕真的走了,留下了令人心膽俱碎的一封信和剩下我揮不去的悲傷在往事猶如昨日的清晰中恍惚神思。
由於張裕患的是‘非典’,父親還告訴我:“13日的下午張裕的遺體就醫院給被火化了。她的家人正在為她舉行葬禮。兒子,你既然回來了就去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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