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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人,對斌兒更加妒嫉,那就是朱劍夫的三弟子——徐子貴,他暗自盤算,要在恩師面前得寵,要獲得師妹朱敏青睞,非要把斌兒除去才能稱心。
丁開傑儘管暗暗擔心,但一路上卻非常平靜。
這一日,車隊進入山東地面,因是崎嶇山路,鏢車上山走得極緩慢。徐子貴與斌兒仍是邊談邊走的落在最後,徐子貴忽道:“斌弟弟,我們來比比坐騎腳力,看誰快!”
說著,一拍坐馬,直向峰頂奔去。
斌兒一年多來,騎術也已甚高明,當下聽說,自亦不甘落後,說聲好,隨即縱馬追去。
眨眼間,已將鏢車遠遠地丟在後面。
斌兒馬快,不一會兒已搶過徐子貴馬前,領先縱上峰頂,勒馬遠眺,微山湖似一面明鏡,倒映著隱隱山影,再探首腳下懸崖,深不見底,白色雲朵,冉冉掠過,使人頓生超然物外,羽化登仙之感。
他正在為這大自然景緻所陶醉,心胸不禁為之一暢。陡然,背後啼倖幸一聲馬嘶,夾著一絲輕微的冷笑,徐子貴已縱馬撲來。馬蹄方一著地,徐子貴猛地用力一帶馬疆,那馬向左一旋,徐子貴勁貫右臂,用力向斌兒坐馬推去。
斌兒坐馬陡然受驚,向前一衝,連人帶馬,竟一起跌下懸崖。
徐子貴嘴角浮著一絲傲然笑意,伸長脖子向崖底望去,只見崖壁如削,雖也長滿藤草,但卻是垂直而下,無法攀援,而且懸崖深不見底,不禁心底微微有些驚慌,遂放聲大喊道:“斌弟弟!斌弟弟!”
這時,山下接連縱上兩騎,前面一箇中年武師,後邊是個年輕的小姑娘,正是朱劍夫與敏兒二人。
敏兒見此情形,望著崖底,痛哭失聲,—邊高叫道:“斌弟弟!”河洛一劍低頭順著懸崖向下望去,見懸崖深不見底,少說也有百多丈深,人由崖頂跌下,怕不粉身碎骨?剛才斌兒墜崖之處,一路藤草壓得平平的,朱劍夫見此情形,心也涼了,回頭狠狠盯了徐子貴一眼。
徐子貴胸口有如鹿撞,怦怦狂跳不已。
朱劍夫面如寒霜,喝問道:“斌兒是怎樣掉下去的?”
徐子貴畏懼地望著他,囁嚅地道:“斌弟弟和我……比賽坐騎……腳力,他馬快,跑在前面,當我追到此地時……他已連人帶馬滾……落懸崖,別的……我不知道。”
朱劍夫怔怔地望著崖底,此時丁開傑、朱毅、朱克清等鏢師已聞聲縱馬趕來,乍聞惡耗,人人為之黯然。
大家感念斌兒恩惠,數日來,兩次挽救大夥厄運,人又聰明伶俐,惹人喜愛,不想卻墜崖身亡,怎不令人追慕不已。
丁開傑沉痛地道:“這兩天,要不是斌兒,我們還不定怎麼樣呢,誰料得到,這樣的孩子竟會夭折,反而留下我們這些廢物,難道說連老天也妒嫉麼?”
李克清吶吶地道:“我們這幾條命都是斌兒從魔鬼手裡搶回來的,今天他如此下場,連報答他的機會也沒有,唉!”朱毅掃了眾人—眼,道:“我們赴湯蹈火,也應該為他作最後一件事,誰願和我下崖找尋屍體?免得這孩子死後還充野獸膏吻。”
眾人異口同聲,均願下崖尋屍,徐子貴也裝作淚痕滿臉的跟在眾人後面。
朱劍夫因懸崖太過險峻,要敏兒在崖上等候,敏兒不依,最後還是朱劍夫挽著她,率先尋路下崖。
斌兒落崖之處,壁直如削,無法駐足,大家向前走出約三百步遠,才找到一段勉強可以上下的斜坡,雖說可以上下,但也險峻異常。
越往下越險,愈往下愈暗,但這天然險地,卻阻不住下崖人的決心。
大家好不容易下到崖底,這崖谷甚為狹窄,兩邊崖壁相距不到十丈,這時日已西落,谷底黑得什麼也看不見。李克清砍了些松枝,做了一個火把,點燃後才看出谷底全是岩石嶙峋,大家也顧不了許多,個個仿照李鏢師用枝枯藤做成火把,人手一支,一步步向著斌兒落崖方向走去。
片刻間,走在前面的敏兒,首先發現在嶙峋的岩石上,肉皮模糊人獸難分的屍體,敏兒也顧不得髒,撲過去伏在上面號淘大哭。
幾個年紀大的人,遇事還比較沉得住氣,仔細地翻動那些斷肢殘體,想要分別是人是馬?正在這時,山頂上一陣呼呼風響,懸崖半壁飄下一片白緞,朱劍夫長身一抓,赫然竟是斌兒所著長衫的下襬,想是落崖時為樹枝刮破掛在上面,此時讓山風一吹,飄了下來。
朱劍夫嘆口氣道:“諸位,不必妄費心機了,從百來丈高落下的人馬,已成肉醬,如何能分辨得出人馬屍骸,我們把它一起葬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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