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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之際,忽見家中丫環小蘭慌忙奔來道:“先生,夫人有急事叫你回家。”王秀才雖日子曰詩云,其實有些懼內,聞言匆匆起行。眾人見他分明夫綱不振,盡皆鬨笑起來。王秀才紅著老臉,尷尬地向眾人拱手作揖,落荒而逃。
到得家中,見夫人扶額桌邊,正自嘆息。王秀才慌忙上前問出了什麼事。王夫人道是家中茶園地契不見了,真是急煞人也。王秀才大驚失色,竟有此事?原來前些日子,有同宗族人王坤,是本地一霸,看中他家的茶園,說是風水極好,想向王秀才買下作來日墓地,好帶旺後代。王秀才老實人本不敢得罪此類人物,然而對方出價確實太低,自已一家全憑此茶園所出維持一年生計。如拱手相讓,難道叫自己一家人喝西北風,於是強項不允。王坤見他不甘雌伏,也不多說,只臨走前叫他不要後悔,言罷冷笑而去。王秀才素知此人攀援官家,收羅打手,黑白通吃的兇徒,自己如何是他對手?心驚膽戰了好幾天,卻不見對方有甚動靜。正自寬下心來。今天趁閒到鎮上喝茶聊天,不意即遭此難。他搔首苦思,忽然拍手驚呼道:“莫非是前天剛走的那個女人?”王夫人凜然而驚:“不會是她罷。”原來四天前王夫人到山中寺廟上香還願,途中有些閃失,差點跌下山溝,幸虧一個女途人扶了她一把才沒出事。王夫人心存感激,遂曲意結好此女,一路談笑,竟極相得。這女子自稱江西人氏,姓汪。家中開鏢局的,到天台山國清寺上香,希望保佑自家鏢局,順風順水,無災無禍云云。王夫人見她外來人氏,便邀她晚上來家中借宿一宵。到得家來,王秀才見到此女時眼珠子都快掉下來。原來此女面容姣好猶自可,豐胸細腰,簡直駭人心目。又且滿面春風,言語玲瓏,十足一朵“解語花”般。弄得王秀才已婚之人也覺束手縛腳,面紅耳熱的,好不侷促囁嚅,換來王夫人不好氣的幾番奚落。汪女卻甚落落大方,對男主人的窘態只笑眯眯而視若無睹,晚飯後還熱心幫忙收拾碗筷畢,賓主落座閒談。汪女似甚見多識廣,極言大江南北年來可驚可愕種種異事,自是少不了諸般殺人越貨,偷搶拐騙種種江湖傳聞。事本悚人心耳,此女口才更好,只聽得王秀才夫婦心情錯落,往往撟舌不下。連王秀才也忘了默唸“非禮勿視,非禮勿聽。”呆呆聽那婦人奇譚而入了神。此後一夜無事,汪女清晨告辭。王秀才雖竭力端心肅容揖別,心中卻生了戀戀不捨的隱情。第二天晚上飯畢,王秀才竟不似往日般端起杜少陵、李義山、梅宛陵、黃山谷等山谷丘陵們的詩集來就燈細啃,卻與夫人閒聊起汪女。王夫人一拍胸口道:“這個汪妹妹說的故事好不怕人哩,我於今想起,還心兒鹿撞不已呢。”王秀才笑眯眯道:“是,瞧她年紀小小的婦道人家,但走南闖北,眼界可比我們這些山野村夫廣些呢。”王夫人瞧著丈夫嗔道:“笑什麼你啞?我看是某人走了,有人心裡還念掛著。”王秀才聞言惶惶,他臉紅爭道:“不要胡言亂語,我們讀聖賢書的,豈無良心直面天地?所謂君子坦蕩蕩……”。王夫人不等他說完,不耐煩的說:“好了好了,不要再子曰詩云了。”忽又面露憂色道:“汪妹子說的有理,這世上壞人太多,防不勝防。”言罷東張西望,欲行又止。王秀才見她如此,問:“你在幹什麼?左搖右擺的。”王夫人不答,走到門口向外望望,此時夜漸深,外面黑沉沉的什麼也看不到。王夫人憂心忡忡,坐立不安,終於忍不住開啟衣廚,從某個角落中捧出一個小箱子。她開啟小箱,就著燈燭看箱子裡面的東西。一會又快速合好箱子,先將房子幾扇窗欞放下,然後才把箱子鄭重放回衣櫃中另一個角落處。王秀才瞧在眼裡,嘿嘿嘲笑她:“古人不以貧賤為恥,睢你把這些身外之物看的忒重。”王夫人冷笑道:“就你秀才清高!要沒有這些“身外之物”,你嘴裡喝西北風得了。”此時屋外一扇窗欞下,有一個人也無聲露齒笑了。她身穿緊身黑衣,面蒙薄紗,隱身無邊夜色之中。靜等得王秀才夫婦夜深安睡,屋外黑影忽爾不見。一會兒黑影又重現窗外,倏忽消失在夜色中。
第二天王秀才自到鎮上閒逛,夫人自如常忙活家計。下午王坤派人傳話,說是王秀才茶園本是他家祖產,某年某日王坤父親租於王秀才父親,因兩人交好,多年不收租金,於今王坤要收回祖產云云。王夫人聞言大驚,申言茶園是王秀才幾代相傳產業,有地契為證。來人叫取出地契查驗。王夫人入房一查,小箱子內空空如也,驚叫起來。來人聞聲進來一瞧,冷笑道:“既無地契為證,王秀才霸佔我主人茶園一座無疑,主人於三日內來查收茶園,如有不從,到縣衙報官,並請族中長老作證。”言罷揚長而去。王夫人聞言大驚,急喚人召丈夫回來商量。王秀才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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