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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朝梁簡文帝《幽縶題壁自序》雲:“梁正士蘭陵蕭綱,立身行己,終始如一。風雨如晦,雞鳴不已。”
說不得,社會與人生自有無盡風雨,但我真愛的是金庸在《神鵰俠侶》中反用其意。
這意義是,我的歡喜若非你的歡喜,這樣的歡喜也不過是悲涼。
千年之前,一個“風雨如晦,雞鳴不已”的清晨,女子的思念已憔悴不堪。
緊閉的門扉之外是肆虐的狂風驟雨,黑暗令這風雨更加淒涼。
女子的心比黑夜更加黯淡。
直到叩門聲起,猶如雨點落在地上。
與風雨同時趕至的,是已經思入膏肓的人。
狂喜的女子提筆寫下了“既見君子,雲胡不喜”。那種喜出望外,字字真切。
哪裡想到,這樣的歡喜對於另一些人卻變成悲哀。
當楊過沖上前去抵擋金輪法王,不顧性命地保護黃蓉母女卻被打得狂吐鮮血暈死過去時,戴著面具的女子及時現身出手,將他救回茅屋療傷靜養。
女子是程英,一名楊過的暗戀者。
程英的茅屋是清素潔淨,一如她對楊過樸素的愛。
見到楊過衣衫襤褸,程英忍不住替他縫補,更親手縫製新衫。
然而,衣不如新,人不如故。楊過的心已水洩不通。
程英雖得遇良人,然而他不是她的。
因此,程英對楊過的感情始終都保持著緘默,直至大敵當前,生死難料片刻,她奏起了古琴。
“瞻彼淇奧,綠竹猗猗,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唱多一遍,是傷多一番。
雖有絕情谷底,小龍女跳崖,與楊過短暫相守,到底伊人思君成狂,隨風而逝。
程英當時安慰陸無雙道:“你瞧這些白雲聚了又聚,散了又散,人生離合,亦復如斯。你又何必煩惱?”
其實,她並非勸慰無雙,她不過是勸慰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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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見不如懷念(2)
蒼白的勸慰。
既見君子,雲胡不喜?
是悲在喜中,悲喜交加。
無論多麼淡漠、多麼驕傲的女子,一旦愛了,便比尋常女子更為慘烈。
她為他而生,然後也便為他而死。我為君子誤一生。
有些人,等了十六年,比如楊過、小龍女。
雖則久,到底等來了。
有些人,便是等一生,也什麼也等不到。
“兄妹之情,皓如日月。”
這樣的清白,也就是空白。
人生之中,便是有這樣交錯的際遇。期待時,他不出現。他出現時,已物是人非。
純粹的愛與純粹的恨一樣,沒有足夠的福份竟然不可以保有。於是,不得不在愛的同時擁有絕望。
因為,愛而不能。
愛情,似乎是命運手中驕矜的禮物,說不上多麼名貴,卻一再地要你拿既有來換。
要麼換你的一生,要麼換給你寂寞。
“既見君子”,卻始終沒有辦法快樂。
是完全不划算的一筆爛賬。
但人們還是歡呼雀躍地迎接他傲慢地到來。
無情不似多情苦,一寸還成千萬縷。
另外一種寧肯不見,是愛還存在,然而緣分卻已用盡。
有很多真心愛過,然後愴然分開的感情便是如此。
在人生的清晨,誰不是轟轟烈烈、義無反顧踏上愛的列車?
誰不曾想過一生一世?
誰不是看著緣分遠去卻怎麼也抓不住?誰不是眼睜睜等黎明帶著倦怠而來?
這個人世,感情如蜉蝣,誰都沒法說了算。長久相伴,將最初的熱愛譁為一生的溫暖,不但要看機緣,還要看彼此相處的功力。
太多的激情在跌跌撞撞的日子裡變成傷筋動骨的武器。
這樣的分開反而是解脫。
即便感情仍在:山盟雖在,錦書難託。
也只好,相見不如懷念。
好過一再糾纏對錯,才是對過往的尊重。
不解風情的子衿(1)
子衿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縱我不往,子寧不嗣音?青青子佩,悠悠我思。縱我不往,子寧不來?挑兮達兮,在城闕兮。一日不見,如三月兮。
我在城邊佇立
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