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足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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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情的鞋子(1)
魏風葛屨
糾糾葛屨,可以履霜。摻摻女手,可以縫裳。要之襋之,好人服之。好人提提,宛然左闢。佩其象揥,維是褊心。是以為刺。
一雙靈巧的手將美麗的衣裳縫製罷,一手提腰一手捏領,請那貴婦試新裝。
而驕傲的貴婦將纖細的腰肢一扭,只顧拾起妝臺上的象牙髮針攬鏡自照,將那手捧衣衫的女子難堪地晾在當地。
據餘冠英先生襲用聞一多先生《風詩類鈔》的大意,這首詩講的是婢妾為嫡妾縫製衣鞋,而嫡妾大模大樣,不理不睬。意含對傲慢的貴族婦女的諷刺。“詩中‘縫裳’的女子,似是婢妾,‘好人’似是嫡妻。妾請試新裝,嫡扭轉腰身,戴她的象牙搔頭,故意不加理睬。這是心地褊狹的表現,詩人因此編了一支歌兒刺刺她。”
屨,便是鞋子,這種鞋子上有條絲線打的帶子,從屨頭彎上來,成一小紐,超出屨頭三寸。絇上有孔,從後跟牽過來的綦便由這孔中透過,又繞回去,互動地系在腳上。
如同現代女性精巧的高跟鞋,有種妖嬈而做作的美麗。
也如共事一夫的女人之間糾纏不清的爭鬥。
女人之間的爭鬥,有時為愛,有時為尊嚴。
舊時多是妻妾之爭。
蘇童有篇小說《妻妾成群》專門寫了這些恩怨。
跨入陳家做四姨太的頌蓮是個女大學生,父親因經營的茶廠倒閉割腕撒手而去,面對繼母,她選擇了去陳家做妾,從此陷入妻妾之間鬥法的刀光劍影。
她被二姨太卓雲詛咒,又目睹三姨太梅珊因偷情被正法,甚至她的丫鬟也暗自同她爭奪老爺的寵愛。
最後頌蓮在“總有這角枕錦衾明似綺,只怕那孤眠不抵半床寒”的淒涼裡神經失常。
那個她最不設防的,偏是欲致她死地的。
像《金枝玉孽》裡,笑容可掬的姐妹原來就是想要代替自己的那雙鞋子。
男人當前,姐妹也不過是一種並不出奇的稱呼而已。
其實男人有什麼好?這邊女人在為他苦心孤詣,他那邊早又瞧上別的麗人。
頌蓮瘋了之後,陳老爺不又娶了五姨太嗎?
寄生男人,女人真的“算什麼東西”?
你看過李碧華的《青蛇》吧,小青跟白素貞是姐妹,她自烏賊的爪下救下她。
然而,出於嫉妒,小青卻刻意勾搭她的姐夫許仙,要不是白素貞腹內早有那薄情男人的骨肉,她差點就要跟白素貞翻臉。
好在小青很快便因白蛇懷孕而醒悟,華美而悲壯地決定放棄許仙。
而當白蛇為救許仙被法海鎮在雷鋒塔下,許仙卻龜縮一旁時,青蛇“不假思索,提劍直刺許仙……堅決地把一切了斷。 ”
這個世上,真正體貼女人的,也不過只有女人罷了。
所以,漸漸地,女人不肯再做男人的鞋子了。
可是,事情並沒有好轉多少,兜兜轉轉,雖然男人不再三妻四妾,可是,在愛情上,女人還是佔不到便宜。
總有不止一個女子會愛上同一個男子。
當男人不安份的眼神到處掃描,苦海便翻起愛恨。
有尊嚴一點的,也許便放棄了。人家捷足先登,“他就一天仙,你也要忍住”。
痴情些的,便默默等待,情願做他的不明影子。
潑辣尖酸的,則乾脆打上門去,逼太后遜位。
而先到的,有的黯然退出,有的視若無睹,有的則愛恨交織,一輩子不肯放手。
女人何苦為難女人?
不過是一個男人,並不值得舍了尊嚴地爭奪。
亦舒的《銀女》,把這樣同某個男人相關的女人變成姐妹。
林無邁與丈夫陳小山婚變後,陳小山再婚,他的情人之一崔露露蓄意製造車禍以殉情。
陳小山死後,他的另一個情人銀女找上門來借錢,林無邁見她懷了孕,處境艱難,便收留了她,誰知卻惹來了無盡的麻煩。
感情的鞋子(2)
麻煩歸麻煩,她總是同情她。
都是一樣的種類,不若卸下盔甲,即使不能擁抱,也給予仁慈。
愛是一種信仰(1)
宛丘
子之湯兮,宛丘之上兮。洵有情兮,而無望兮。坎其擊鼓,宛丘之下。無冬無夏,值其鷺羽。坎其擊缶,宛丘之道。無冬無夏,值其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