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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憑風吹雨打。在他獲得成功的舞臺上他禮貌的鞠躬,在掌聲的舞臺下他無言的練習。他的情緒全部都在每一次的演奏中消亡殆盡。沒有遭遇過任何挫折,也沒有受到過重大打擊。唯一孤立無助的僅是他因為花費長時間練習後留下的孤單。
父(2)
子敬,相信自己。相信法律。相信譚警官。父親雙手把住他的雙肩,很有力地把他垂軟的身體扶住。子敬,男人是不允許自己軟弱的。
他咬著嘴唇,閉上眼在淚水滾落前不斷點頭。臨被帶走前,他突然破涕為笑。他對父親說,我有一把很好的琴。聲音很特別。興許,下一次演出的時候能發出不一樣的聲音。
從看守所出來,譚樹辰把車停在路邊。下車,抽菸。大口大口的吸入,緩慢的吐出。他第一天來局裡的時候病了。醫院給他輸了液,休息了一整夜。現在辦案階段,必須按照規章制度辦理。在裡面,我已經託人照顧他了。當警察那麼多年,還是第一次厚著老臉去請求別人幫忙。在別人眼裡,他始終是個犯人。
這是命。也怪不得任何人。他母親說了,只要孩子無礙,當家長的已是對老天感恩戴德。孩子讀大學以來,性格越來越孤僻。很少和家裡通話。與世無爭的大學生活,不會跟人結下仇恨。想不通,這個陷阱為什麼由他跳了進去。
行兇的五個孩子都說是子敬買兇。從五個孩子身上搜出的被害者酒吧地圖上除了五個孩子的手紋,還有子敬的。子敬說自己從來沒有見過那張地圖。所以這不是他運氣不好掉進了陷阱。有人預謀好的,推他進去。
查過他接觸的人了嗎?
全部查了。暫時都還沒有明顯的線索。有一個深圳的年輕人,做房地產生意的,買賣做的很大。去年深圳十大傑出青年。之前和子敬在深圳碰過面,借了一把價值百萬的琴給子敬。借琴前晚,發生了兇殺案。後來這個人從深圳專程過來,請了北京名望很高的律師,來為子敬準備這場官司。現在年輕人的交情,我們大概是老了。鬧不明白。短暫的認識竟可以放下公司生意不管,熱心腸的幫忙。只是從目前調查出來一條線索看,和這個年輕人有點瓜葛。目前,還掌握不清楚這個人來幫子敬的真正動機。
叫什麼名字?
葉曉偉。
沒有聽子敬提過。剛被帶走的時候,他說他有了一把好琴。估計說的就是這把。
明天早上十點,我約了這個人見面。一起去吧。譚樹辰扔掉菸頭,狠狠地在地上踩滅。轉過身準備上車。一輛轎車打著遠光,按住喇叭疾馳而過。車從子敬父親的身邊擦過,帶起衣角紐扣的刮碰。譚樹辰伸手拉響了警報燈,急切的發動車追了上去。也許是內心的積悶太久無處發洩,他突然很想衝過去抓住那個違規開車的司機暴斥一頓。子敬的父親剛坐穩,他已經二檔起步追了過去。
前面的車在四車道的馬路上呈S狀行進。譚樹辰透過手中的擴音器示意前方停車。就在下橋轉進人行道的時候。一個披頭散髮的瘦弱女子提著白色塑膠袋從人行道上穿過。還來不及看清楚。夜空中一個巨大的拋物線劃過,女子應聲飛出,落在十餘米開外一排矮小的灌木叢中。譚樹辰迅速地通知了片區的交警和救護車。和子敬的父親分兩路下車狂奔。肇事的車撞在斑駁的梧桐樹幹上,裡面一男一女。黑色的皮質座椅上全是深紅似黑的血泊。車裡的女子尚有呼吸。開車的司機在渾身散發出的酒氣中直接死亡。
子敬的父親把被撞的瘦弱女子從灌木叢中扶起。瘦弱女子額頭的血像解凍的冰河,汩汩地流至他的襯衣。在救護車到來之前,他看見她嘴唇一張一合,似乎有話待說。他將耳朵貼近,聽到的全是虛弱短促的氣流。
譚樹辰和交警說完情況,兩個女子已經被擔架抬進救護車,疾馳而去。
從南向北的路段凹凸不平。路燈越來越多。可視的範圍也隨之廣闊。路過音樂學院的時候,子敬的父親說他從來沒有來過這所學校。想去看看。
凌晨的校園格外安靜。16層的高樓沉默,聳立。沒有一絲光亮。操場上有零星的幾輛單車躺在柵欄的一側。樹葉在夜風中發出唦唦的聲響,像是天空落沙,氣壓降低。通告欄燈火通明。上面寫著學校的大小新聞和活動簡報。子敬深圳演出的剪報貼在一張全新的演出海報旁邊。演出海報世俗的光鮮亮麗,反射出令人看完皺眉的光。子敬在舞臺上揮舞弓子的瞬間定格在黑白照片裡面。附註的幾行字是對他演出的評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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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3)
譚樹辰問,孩子怎麼會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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