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鮑廷玉:“你覺得自己會從事音樂這個職業嗎?”
方子然:“這個問題太深奧,說實話,我根本不知道自己將來會做什麼,等到考上了大學以後,再說吧。”
鮑廷玉:“那麼你會繼續挖掘你的歌唱天分嗎?等到上了大學再考慮發揮自己的特長呢?”
方子然:“我想這是一種理想狀態吧,要知道,現在的升學壓力太大了,我們大家都不知道將來會怎麼樣,但是隻要考上大學了,我們可能才會自由的發揮自己的天分吧。”
鮑廷玉:“嗯,也許那個時候,我們大家的天空才是五彩繽紛、美麗多姿的。”
劉梅:“我們在追求個性發展的時候,千萬不要忘記了我們來到學校的主要任務。這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同學們必須努力把學習成績搞上去,才能夠上大學。上了大學,才是大家自由發展的時刻。”
方子然:“是的,所以我一刻也不敢放鬆學習。其實,我們大家都是很累的,壓力太大了。”
鮑廷玉:“但是我們必須承受這種壓力,那麼就讓我們一起互相鼓勵吧。”
播音員高潔接過話頭:“同學們,非常感謝方子然同學這麼真誠、坦白地和大家交流,分享他的成功失敗,喜怒哀樂。我們是跨世紀的一代,我們需要這種真誠和坦白,才能夠坦率地迎接新的世紀到來!現在,我們有請特邀嘉賓劉梅同學特地點評一下今天的採訪。”
劉梅說道:“看似平常的採訪,但是這裡面飽含校園小記者鮑廷玉和同學方子然很多努力,克服自己的膽怯,鼓足自己的勇氣,走進這個小小的播音室,很是不容易的。從採訪的內容來看,大家還是力求聊天式的輕鬆,因此,話題並不是很沉重,可能大家覺得有點膚淺,不過,恰恰就是輕鬆和簡單,體現了當代雪峰山中學生的大氣風貌,生活應當是輕鬆的,學習應當是簡單的,我們沒有必要搞得那麼沉重。好的,我就說這麼多,期待同學們能夠喜歡。”
肖驍霄覺得劉梅的發言,傾向於這種採訪形式勝利,但是厚此薄彼了,採訪的內容確實需要豐富。而且她的一些評論,好像領導在作評判性的發言。感覺雖然不好,可大家畢竟都是在探索過程當中,也就無可厚非了。但是,中學生記者團,有時候畢竟是很艱難的。肖驍霄也就隨它去了,畢竟,有了突破就算是成功了。
高潔接著播音:“好,謝謝劉梅同學。我更加相信,在未來一週的時間裡,還有五位同學將走進我們的廣播室,與大家分享自己的成長經歷,相信會給大家很多的啟發和領悟,那麼就讓我們拭目以待吧。今天播音到此結束,謝謝大家收聽。”
一週後,“五月的花海”匯演正式開始,剛剛成立不久的縣電視臺也來做了全程錄播,準備剪輯播出,供全縣人們欣賞。當然,隨之而來的就是“六&;#8226;一兒童節”,肖驍霄這才忽然發覺,有一個群體,居然比兒童還要嬌嫩百倍,他們除了沒有吃媽媽奶水的行動外,其他一切與兒童無異。但是,人們還是萬般寵愛著這個行為看上去有點弱智的群體,他們就是一個月後就要奔赴“黑色七月”的高三學生們。
肖驍霄和劉梅比較注意觀察這一切比較不顯山露水的變化。在高三學生的那幢宿舍樓裡,經常可以看到白髮蒼蒼甚至佝僂病態的父母親們,提著一些東西進進出出的。這當然是給肩負著全家、全族甚至全村、全鄉希望的“考生”們來送滋補的好東西的。這些好東西,可能是父母輩們一年才能夠吃上一回的,但是為了這個偉大的願望和夢想,他們毫不吝嗇地讓孩子們一天吃上一回,而且心裡還是落落空空的,就怕寶貝兒子沒吃好,耽誤了高考,那就是對祖宗的莫大褻瀆,祖墳出了氣了。
每當看見這些辛勤了一輩子的父母們,肖驍霄明白,他們為了自己的子女不再像他們那樣過一輩子辛苦的歲月,他們已經是豁出去了,也要讓自己的子女跳出‘農門’,進入‘龍門’。至於光宗耀祖子貴父榮一類的,倒還是在其次了。
這些沉甸甸的現實,肖驍霄忽然不寒而慄,“一考定終身”的中國教育高考體制,已經成為他肖驍霄和他可憐可悲的同類們頭上不可動搖的“緊箍咒”了,這個不是惡行累累的教育制度嗎?自封建王朝的科舉制度變相摧殘中華民族開始,到今天的“一考定終身”的惡制,每一次所謂冠冕堂皇的“公平”競爭,都附屬著無數少年人生的冤魂和既得利益者卑劣的記錄。
壓抑鞭笞著肖驍霄因恐懼而僵化又進而接近麻木和冷漠的靈魂。因為肖驍霄第一次感覺到惡制即將鬼魂附身,他不能不面對這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