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爺。”
“原本我可以安心玩樂,坐等繼承我父親的爵位,可是,幾年前,我父王娶了洪家家主之女,是我父王昔日儒師洪文淵的侄孫女,娶來自然就立為平妻,我這位二孃倒也爭氣,次年就生了一個兒子,小松,你說,一個是侍妾所生的嫡長子,一個是平妻所生的次子,康王爵位該落在哪個的身上?”
“爵位之爭?”陸元松看著方應龍雙眼微眯,渾身似乎有些危險氣息的模樣,沉默不語。
他沒想到,他想試探地問一下關於聖龍教之事,卻牽扯出方應龍悶悶不樂的家事來,這種事真的無所評說,就好像陸元松,他有大哥二哥,大哥陸元通足足大他六七歲,二哥陸元吉也大他兩三歲,可陸鴻封侯是在陸元松出生後,陸元松是正室所出,理所當然立為嫡子,也就是要小侯爺。
可方應龍不是,康王是當今皇帝的親兄弟,一出生是皇子,後來就成了親王,方應龍出生就是長子,皇家立長不立幼,哪怕早出生一炷香的時間,按規矩,就是小王爺。
不過,方應龍的生母畢竟只是侍妾,就好像皇帝臨幸一個宮女,生了長子,不得不立為太子,但多年後,皇后生了個兒子,皇后必然會想方設法立自己的兒子而太子。
人同此心,情同此理。
身為平妻的方洪氏,肯定會為自己的兒子爭得王爵,這樣不可避免嚴重損害到了方應龍的利益。而對於康王來說,一個是疼了十多年的長子,一個是老來得子的幼麟,恐怕他也頭疼不知如何處理。
立長不立幼的規矩,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古往今來,無數王朝帝國,也並非一定是嫡長子即位,有第二子、第三子、第四子做皇帝的事例,這叫做奪嫡之爭。
想必方應龍那位二孃方洪氏利用其在康王面前受寵和其洪氏的影響,開始刁難方應龍了。
方應龍住在康王府一個比較偏僻的蒼秀園,可能就是與二孃爭鬥處於下風的結果。
不多時,管師已騎馬而回,請方應龍入山谷,大約所謂的清理一番,是狠狠殺了一些豺狼虎豹之類的兇獸。
一行人便緩緩策馬入谷。
陸元松念頭轉動之際,耳邊還在響著方應龍繼續說話的聲音:“有了一身好武藝,既不怕我那位二孃突下殺手,也可以進入軍中立下戰功,萬一我這小王爺的位置被我那弟弟奪走,我也有個前程,說不定能掙個爵位,不會太失落。”
“小王爺是嫡長子,沒有什麼過失怎麼可能被廢除王爵繼承之位?未免太過杞人憂天了。”陸元松順著話題安慰了一句,這種長幼奪嫡之爭陸元松作為一個外人,無從置喙,他自身的境況比方應龍還為難。
“算了,好不容易出來玩一趟,不說這些不開心的事了。”方應龍看到陸元松不好說話的樣子,笑了笑,他從高嶺歸來特意調查了陸元松的資訊,自然知道陸元松的處境何等艱難,面對荊林侯那位正妻的壓迫,幾乎沒有反抗之力,因而,他主動岔開話題。
一行四人說著進入了山谷,這山谷除了進口,另一端居然被山壁堵住,成了一個葫蘆形狀,這種地形,與兵書上所說的絕地相似。
“有谷形如葫蘆,若以一軍引之,敵軍入,再封住葫蘆口,大勢可成,全奸矣。”
可惜,這地形雖然可以稱為葫蘆,卻太小了些,谷內長不過兩裡,寬不逾一里,真正作戰,能引誘多少敵軍?最多一個指揮營,五百人!
谷內,還有一條小溪,汩汩水流,聽來心曠神怡。
“好地方,小王爺,你以這裡為營地,莫非經常到此?”陸元松遠遠近近地打量了一番,看到了溪流,看到了谷內與谷外一般,雜草叢生,灌木處處,雜草過成人膝蓋,灌木與成人齊腰,若人小解或方便,都不虞他人看到要害之處。
“從前狩獵發現這裡,便覺得這裡不錯,你看那個進出口,我只需三四十人守住,外面便是有一個指揮營都打不進來。”方應龍顯然也熟讀兵書,他笑了笑,道:“這種事當然不可能發生,不過,有三四人守護谷口,什麼豺狼虎豹都進不來,只防一處,而且風小,夜間不冷,比外面紮營強得多。”
在野外紮營,要驅蛇蟲鼠蟻,還要防豺狼虎豹,夜裡山裡酷寒也要注意,稍微有常識的人都會把營地扎到背風處,但哪個背風處比一個通氣不通風的山谷要好?
“是不錯!”陸元松心中念念不忘聖龍教的事,他思忖著,覺得繞來繞去根本繞不到正題上,不如明顯暗示一番,他心念一轉,說道:“蒲城不愧是康王食邑,繁華程度,直追玄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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