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堀井敬三不愧是一個理智的人,在未來不可期的情況下,他每天都記得上手錶的發條,每過一天就在黏土牆上劃一條線做記號。
當牆壁上出現三條線的時候,我們強忍著猛烈的飢餓感。
剛開始我們吃井底的苔蘚充飢,有時將誤入迷途的螃蟹壓碎來吃,這類東西多少能用來裹腹,但日子一久任誰也受不了。
“音禰,人類不會因為飢餓而命喪黃泉的,我曾經在書上讀過一名男子被活埋在地底二十七天後獲救的歷劫求生記。維持人類生存的基本要素,是比食物更為重要的水和空氣,好在這裡的水和空氣十分充足。”
堀井敬三又說:
“音禰,萬一到了生死交關的地步,我會割下我的肉給你吃。”
“親愛的,不要再說下去了!”
我對他如此深情的話語感到欣慰不已。
“抱緊我,用你的身體溫暖我冰冷的肌膚。”
“嗯,不要怕……”
不可思議的是,我們熾烈的情慾並沒有因為飢餓而有絲毫的減退,反而更加濃烈,急欲釋放自己所有的熱情。
到了牆上的線條增加到第七條的時候,一件不可思議的事件突然降臨在我們身上。
救星現身
歷經七天沒有進食及漫無禁忌的情慾生活,我的身體像被榨乾的檸檬似的筋疲力竭。
我已經感覺不到因飢餓而引起的胃部疼痛,整日都疲累倦怠、精神恍惚。唯有堀井敬三的耳邊細語,才能激勵日漸衰弱的我。
堀井敬三本身也餓得要死,儘管如此,他還是經常說話安撫我,有時候還搓揉我的手腳,幫我取暖。
雖然現在正值嚴寒的二月,但是井底並不像外面的氣溫那麼冷,這是我們免於凍死的原因。
隨著一天天加深的飢餓感,我的手腳已經變得像白雪一般冰冷。
堀井敬三很有耐性地為我摩擦,直到冰冷的四肢出現一絲溫熱為止。
這天,當他為我摩擦腳部時,我仍處於似醒非醒的寤寐狀態。
忽然間,遠處傳來哀號的聲音,就在我懷疑自己是不是在作夢的當兒,又聽到一聲碰撞聲。
“發、發生什麼事?”
“音禰,你待在這裡不要動,好像有人從上面掉下來。”
堀井敬三蹣跚地爬出窟窿,仰頭大叫著,然而蓋子很快又蓋上,沒有得到任何回應。
“音禰,手電筒呢?”
“在這裡。”
堀井敬三開啟最近很少使用的手電筒,猛然抓起平躺在地上的男子的頭髮,仔細地看了看他的臉。
“啊!”
他發出一個虛軟無力的叫聲。
“敬三,是誰?”
“鬼頭莊七。”
“什麼?”
我全身無力地坐起來。
“音禰,你不可以來這裡,鬼頭莊七被殺死了。”
“被殺死……”
“是啊!背部還插著一把匕首。”
“敬三,他的血還不斷地流出來嗎?”
當時,我神志不清地問了這個無聊透頂的問題,根本無法馬上聯想到又發生一起殺人事件了。
“幸好沒有流血,我們暫時不要撥出匕首,萬一噴出大量的鮮血就麻煩了。可是,音禰……”
“什麼事?”
“你看,果然被我料中了!他們開始起內鬨,目前無法知道殺害鬼頭莊七的人是法然師父,還是古坂史郎和佐竹由香利這對奪命鴛鴦。”
由於很久沒有出現異常狀況,如今事情有些轉變,堀井敬三的說話聲不禁洋溢著興奮之情。
我的身體太過虛弱,只能傾聽他哼唱的搖籃曲,意識朦朦朧朧的,幾乎快被睡魔征服。
突然間,堀井敬三高興萬分地大叫道:
“音禰、音禰,你醒醒!是食物……食物那!鬼頭莊七帶飯糰給我們喔!”
我一直到現在還搞不清楚為什麼會有那樣的狀況出現,當時鬼頭莊七把六個用竹子皮包著、大約嬰兒頭一般大小的飯糰綁在背上。
有可能是鬼頭莊七察覺到同黨之間因決裂而造成的不安,以及自己的生命已面臨危境,所以才計劃背叛他的狐群狗黨,打算自己一個人逃走。
但是叛逃的計劃被同黨發現,因此引來殺機。
從插在他背部的匕首刀柄上並未留有指紋的情形來研判,兇手是屬於智慧型的罪犯,除了古坂史郎以外,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