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部分(第3/4 頁)
繫馬樹旁。
“什麼嘛,那麼可愛的一個女孩,偏生有這麼一個蛇蠍心腸的母親,換成是我我還寧願不要呢。”李虛毅揉聲從地上爬起,這一番跌墜並沒有使他傷筋動骨,但皮肉之苦是免不了的。
不覺間,他又想起了自己早逝的母親,李重進只告訴他她母親是因病去世的,連任何多餘的情節都沒有,宛若惶然無字的空白紙頁,好在他漸漸習慣。
回頭再度幽望了一眼那個小築,卻如同雲遮山岫般,別說臉容身形,就連衣服褶子都消失不見了,彷彿他剛才與花幽筱談論的半刻鐘頭,都是時間無意磕碎在碗口的雞蛋,成為無字句落的渣殼。
李虛毅也不願再去多想什麼,像這樣尋常偶遇的場景早已爛化在肚裡難知彼此,他剛想在上路之前把刑天魔魂催引出來,從狹道另一邊側行路崎嶇而路程稍短的羊腸小徑中。
對方身影未及掠眼卻聞聽聲音在前地傳來一句閒問道:“這位小哥,你有見過一個明黃衫衣的三十一歲男子,對了,還有另一個襦青長衫的二十八歲男子?”用語雖短,卻頗為詳細。
李虛毅弱弱地迴轉過頭,不用想他都知道這問話的人必定是南唐韓家的三公子韓建,他現在所想的就是怎樣混入韓家去,並藉此挑撥起韓家對趙匡胤的抵制。
白衣侯的辦法不能再用第二次,那他不如以退為進,先從韓建口中探聽到比較有利的訊息再說,這使得他宛若未曾聽懂般裝傻道:“你說什麼明黃襦青的啊?我只見到過其中一個,而且不是往你所指的方向。”
“哦,是誰?”一襲淺藍色的輕素華衣寬身籠罩住體骨,韓建臉上的神采雖非奪人耳目,但他那種黝黑膚色下的靜默倔強卻給人另一種審美。
“有個明黃衣服自稱韓彥的,他本來騎馬走到這邊又返回到落鬼蒼野方向去了,聽說那裡面有聖療貼的藥引金蟬殼,你若見到他出來,就是說他必定得到了此物。”李虛毅撒謊不臉紅地說道。
“老大既然貪戀金蟬殼不能回身,二哥又已經出動去找,那我也就不能再推辭下去了,我到時回府就說,他們兩人為了爭奪金蟬殼,不惜捨棄韓家祖傳的三式畫劍絕學,這可是百年來單傳一人的劍家絕學啊!”韓建眉頭頓皺,心頭同時也如刀揮擺地一橫!
本來這三式絕學是為了傳承給韓家嫡長子又或者武學最強者的,現在韓家的翁主意外死亡,他在兩者上都不佔先,但這並不能妨礙他的野心,振興韓家就不能學著南唐那樣偃兵去國地死守。
“你先別急著走啊,我話還沒說完呢,韓彥折返時候卻派去了一個怪老頭,我和他極為友善。看你似乎心事重重的樣子,或許我可以幫你說服他,嘿,這也只是我的小小猜測啦,希望我能得到借宿哈。”李虛毅皮笑肉不笑地說道。
“你小子倒有些意思,也好,我就順道與你回趕過去,你先前的說辭如果是假的也免了我沿路去追殺你。行了,我們就從這條狹道回去,誰也不能阻攔我。”韓建心中微起的波瀾,再度靜臥如磐石落地般變得平穩起來。
不是他選擇輕信,而是,他實在需要抓住任何有生力量去為夢想拼得哪怕一絲的曙光,韓彥太孤傲,韓青又太懦弱,他韓青才是中和兩者帶領韓家重振昔日雄風的不二人選!
斜暉猶如含情地臨照在粼粼水波之上,倒影著兩匹穿梭在矮樹煙隔中的長髮青年和揚鞭少年。越接近金陵城,李虛毅的心臟就會跳顫得越加慌亂,這世上還有誰能去阻撓年少輕狂的那份雄心?!
金陵已是王的盛宴,破壞者卻註定是這個敢為天下人先的少年!
韓家的府邸並不老式,金戈落日的餘光就像無意打滑的稿紙,落濺起淺黃青綠的竹子色調。一扇酡紅的銅鈴高門,順延著兩面圍攏群遮的白牆青瓦,將叢廊盆花和池園亂石都如同天上的星野般鑲嵌其中。
能在繁花江南的金陵城,佔據如此氣形雄厚的回木雙青竹的恢弘庭院,沒有數十年的經營積累絕對不能有如此度。更為惹人豔羨的是這座府邸與秦淮河的步距,僅在三道橫街和一條短橋的十丈外。
從外門步入內堂,所要經過一道象徵無常禍亂的高階門檻,列案青甍,側立兵刃器具,鼎爐香火的牆側更懸有韓家老祖的遺像。李虛毅並沒有懷著更多驚歎就走了進去,對於從小出生在雄踞一方的節度使府院,他所能見到的奇珍異寶遠甚於此。
“方伯,你作為我們韓家的三代大管家,此次翁主去世,還希望您老給個剖析明斷。”身旁閒走過三兩端茶擦桌的僕人,李虛毅猛然聽到韓青月朗風清的輕長髮聲,側目去看略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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