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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再同自由意志玩俄式輪盤賭了。”
不錯,我本人也是《時震之一》中的一個人物,在重播結束、自由意志重新闖入的六個月後,在二〇〇一年夏天離宮作家度假村的海濱野餐會上,扮演了一個跑龍套的小角色。
在場的還有好幾個書中的虛構人物,包括基爾戈·特勞特。我有幸聆聽這位早已絕版的老科幻作家談論有關宇宙大布局中地球人的特殊位置。他先為我們做描述,然後又進行了演示。
現在我寫完了我的最後一本書,只剩下這一篇序言。今天是一九九六年十一月十二日,我估計大約要九個月的時間,書可以出版,可以從印刷機的產道里產出。反正不急。印度象懷胎期要比這長一倍還多。
負鼠的懷胎期,朋友們,鄰居們,是十二天。
在這本書中我假設,到二〇〇一年在海濱野餐會上我仍然活著。在第四十六章,我假設自己在二〇一〇年依舊活著。有時我說我身在一九九六年那是現實狀況。有時我說我在時震後的重播過程中,兩者之間沒有清楚的劃分。
我一定是個瘋子。
第一章
叫我小庫爾特①。我六個已長大成人的孩子都這麼叫。其中三個是我收養的外甥,另外三個是我自己的。他們背後叫我“那個小的”。他們以為我不知道。
我在演講中說過,藝術家的一個實際可行的使命,就是使人感到活著至少還有點意思。那時有人問我,是不是知道有哪些不辱使命的藝術家。我回答道:“甲殼蟲樂隊。”
在我看來,地球上最高度進化的動物似乎覺得活著很狼狽,或者甚至處於更糟糕的境地。別去管諸如理想主義者遭受酷刑那些極端的例子。我生活中的兩個重要女人——我母親和我惟一的一個姐姐艾麗絲,或叫艾麗,如今都已在天國了——都憎恨生活,而且對此直言不諱。艾麗會大聲叫嚷:“我不想活了!我不想活了!”
馬克·吐溫這位當時最幽默的美國人,像我現在這樣七十高齡時,發現人生對他本人、對別人都是個沉重的包袱,因此他寫道:“自我長大成人以後,我從來不希望任何已獲得解脫的朋友得到再生。”這句話是在他女兒簡突然去世幾天後的一篇文章中寫的。那些不希望讓他們獲得再生的人中間,包括簡,還有另一個女兒蘇珊、他的愛妻和他最好的朋友亨利·羅傑斯。
馬克·吐溫沒來得及經歷第一次世界大戰,但他已經有了那樣的感覺。
耶穌在聖山上的佈道中講到了人生如何不幸:“為悼亡者祈福”,“為逆來順受者祈福”,以及“為行道而飢渴者祈福”。
亨利·大衛·梭羅①有一句名言:“芸芸眾生,求存於無聲的絕望之中。”
所以,我們汙染水源、空氣以及表土,工業上、軍事上製造越來越高效的毀滅器械也就一點不難理解了。讓我們拋開虛偽,實話實說。對幾乎所有的人來說,世界末日來得越快越好。
我的父親,老庫爾特,是個印第安納波利斯的建築師,自己得了癌症,妻子大約十五年前自殺身亡。他在家鄉駕車闖紅燈被捕。後來發現他沒有駕駛執照整整開了二十年車!
你知道他對逮捕他的警官說了什麼?“槍斃我好了。”
他說。
非洲裔美國爵士樂鋼琴家法茨·沃勒①在演奏達到出神入化的忘情境界時,總要大聲喊叫。他喊的是:“趁我高興誰來一槍崩了我!”
各種槍支的使用就像打火機一樣方便,價格像麵包片烤爐一樣便宜,任何人有殺人的念頭,想殺父親或法茨或亞伯拉罕·林肯或約翰·列農或小馬丁·路德·金②或一個推嬰兒車的婦女。都只是舉手之勞。借用老科幻作家基爾戈·特勞特的話來說,這樣的發明足以向每個人證明,“活著是爛屎一缸”。
第二章
假設一下這樣的情況:一所著名的美國大學以理智的名義放棄了橄欖球,將空體育場改建成一家炸彈工廠。理智至此終結。有點基爾戈·特勞特式的離奇。
我講的是我的母校芝加哥大學。遠在我進校之前的一九四二年十二月,在斯塔格球場看臺下面,科學家們完成了地球上首次鈾裂變。他們的意圖是證實核彈的可行性。當時我們正與德國和日本交戰。
五十三年以後,即一九九五年八月六日,一批人聚集在我那所大學的附屬教堂裡,紀念第一顆原子彈在日本廣島市爆炸五十週年。我也在場。
發言的人中有一個是物理學家利奧·塞倫。他很久以前參加了在死氣沉沉的體育設施下面進行的成功實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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