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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華衣定定地凝視他,“但我請求你保全絕命門上下人等,莫要趕盡殺絕。”
“好,我答應你。”
段易影震驚地望了她一眼,這個女子竟然用了“求”字。她本該是那麼明豔,那麼驕傲的一個人啊。而此刻,為了她的下屬,她的親人,她竟然求他。心中一陣激盪,他不顧白道諸人的反對,斷然地答應下來。
唇邊綻出一抹美麗而清雅的笑容,慕容華衣安心地道:“如此便好,我自當傾力一搏,成敗無悔。”
“請。”段易影肅然道。
不再說什麼,慕容華衣彎刀出鞘,溜起一串寒芒,刀如閃電,刀光閃動間,刀風急起,轉眼已向段易影遞出一十七刀。
段易影身形完全被籠罩在刀光之中,他隨著刀影在極小的範圍內挪移,看私已然被慕容華衣攻到毫無還手之力,但偏偏慕容華衣無論如何努力卻依然連他的衣角也碰不到一片。
慕容華衣身法越來越快,刀法也越來越快。只看見漫天茫茫刀影,森森寒氣竟逼得觀戰眾人渾身發顫。
但就在這是,段易影伸手,指節就這樣輕輕悄悄地扣在刀鋒上,只聽得“叮”一聲脆響,那柄慕容華衣向不離身的彎刀已斷為兩段,刀影也隨即消失。
半截刀鋒夾在段易影兩指之間,而另半截彎刀依然留在慕容華衣手中。他們不約而同地停手。
慕容華衣鬢髮凌亂,微微地喘息。她望了一眼手中的段刃,忽然一笑,隨手便將它拋卻了。
她緩緩伸出手掌,她的手指細而白,纖弱而柔軟,就如同養在深閨的小姐的柔荑一般,但她的掌心指節處卻依然有著執刀弄劍後留下的痕跡。
她雙掌交疊,驀然輕飄飄地掠起,身形曼妙而靈動,但她出掌卻分外得緩慢,慢地令人幾乎可以看清她的每一個動作。
面對這樣的掌法,段易影反倒神色凝重起來。他閃身騰挪,處處避開慕容華衣的掌力。就這般閃閃避避間,兩人已拆了數十招。
忽然,段易影一個縱身,後退數尺,振臂一揮間,手中已多出一柄軟劍,劍光直若流銀一般,一瀉千里。
軟劍一出,情勢立變,慕容華衣變攻為守,竭盡全力閃動身形,卻依然不免被劍風掃到,轉眼之間,肩部,背部已破了幾道口子,鮮血絲絲滲出。
段易影目光一凝,一招“咫尺天涯”遞出,劍勢如虹,天地間似乎只看見這樣一劍,奪盡日月神光。
慕容華衣驚呼一聲,連變六七種身法,柔弱的身姿在風中直若垂柳一般,在這一劍之下更顯荏弱無依。但她卻依然避不開這一劍,她甚至不知道這世上是否還有人能避開這一劍。
這一瞬間,她感到死亡離她是那樣的近,劍鋒的寒氣幾乎透衣而入。
她竟忽然有一種輕鬆的感覺。真的就可以這樣去了嗎?就這樣可以擺脫紛沓的世事了嗎?她緩緩地閉上眼。死亡的感覺,竟是那樣的解脫。
——叮叮叮叮叮叮叮
一連七聲清脆的聲響過後,漫天的劍氣竟驀然消失了。那奪盡天下萬種風情的一劍,卻是真真正正地失了手。
那柄劍終究沒有透胸而過,當慕容華衣睜開眼的時候,只看見七截斷劍一一墜落地上,順著段易影的劍勢,竟重疊在一起,形成一座小小的銀垛。段易影手中只餘一柄光禿禿的劍柄,停在慕容華衣胸前三寸之處。
七朵桃花,就這樣弱弱地,柔柔地,輕輕地飄落,散在那七截斷劍周圍。淡粉的花,銀亮的劍,別有一番絕美的韻味。
段易影臉色一驚一變,目中閃過一絲異彩,冷冷一笑,竟灌注內力,以劍柄直擊慕容華衣。
任誰也沒有想到他竟會突然出手,慕容華衣想要躲閃已然不及,這一擊倘若當真擊中,只怕她即使不死也要重傷。
便在這時,一抹光影掠過,快如急電,後發而先至。光影在段易影身前落下,那竟是一名男子,白衣男子。
他的右手扣在劍柄之上,生生阻住那一擊的去勢。他的雙手修長而白皙,簡直就如玉琢一般,那該是文人的手,而段易影的劍柄卻在這雙手下化為粉末,散在風裡。
更驚人的是,段易影怔了怔後,竟驀然在那人面前跪下,恭恭敬敬地垂首拜道:“段易影參見師兄。”
“夢無痕?”
慕容華衣真正驚住了,眼前這個顯然救了她兩次的白衣男子,可不正是幾日前才與她在溪邊分手的夢無痕?他竟然會武功,且武功絕世,段易影甚至稱他為師兄。他究竟是什麼人?
清澈而溫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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