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嗔怨的一瞥。
好在從此以後,慕容華衣再不提刺繡這檔子事了。
然而就在她一心想要當個賢惠女子,卻不得其門而入的時候,荊芸秀卻對她那身高來高去,英颯利落的功夫羨慕不已。找了個空檔央她傳授兩招。
慕容華衣眯著眼睛,將她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
嫻雅的氣質,清秀的容顏,纖細的身段,進退有度的舉止,無論從哪一樣看起來,都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良家女子。這樣的女子竟然要學功夫?
好罷,既然要學功夫,那她自然也不會藏私。就先從蹲馬步練起吧。
於是,頂著火辣辣的日頭,荊芸秀一動不動地在後院蹲了半個時辰,撲通一聲,毫無形象地跌坐在地上,叫道,“不學了,姐姐,我再也不學了。”
這事傳到荊孝儒耳裡,自是大為心疼,喚了妹妹過來,千叮萬囑地道,“往後再也不準這麼胡來了。”
夢無痕微微苦笑,望了眼慕容華衣,道,“你呀,盡會折騰人家姑娘。”
“功夫便是這麼練出來的。”眼眸子一轉,慕容華衣笑道,“不過我說芸秀,你也別學什麼功夫了。白白浪費了精神。就像我,現在對什麼廚藝呀,女紅呀,一概敬而遠之。”
荊芸秀抿了抿嘴,嘆了口氣,“以後,再也不說學什麼功夫了。”
這一來一往,已是十天過去。
這一日,慕容華衣從山下探了訊息回來。說是臨安王爺帶兵投奔燕王去了。而此時,荊孝儒的傷勢也已好轉許多。
於是夢無痕僱了馬車,又修書一封,囑荊孝儒帶著,讓那對兄妹去他江南的別鄴。到了那裡,自然有人會安置他們。
一路將兩人送到山下。
荊孝儒有傷在身,躺在馬車上,然而一雙眼睛,卻依然殷切地望著夢無痕,張了張嘴,喚了聲,“恩師。”
“我知道你要說什麼。”夢無痕淡淡地道。
窒了窒,荊孝儒垂頭,半晌,問了一句,“那您——還回不回京城?”
“回。”夢無痕道。
荊孝儒的眼睛立刻亮了起來,抬頭道,“那就好了。若是恩師回了京城,聖上定然龍心大悅。朝堂之上,六軍之中,總算有人能鎮得住場面了。”
聽他一句一句說下去,夢無痕並不打斷,直到他說完了,才苦笑道,“你以為我是什麼?是神是仙?如今朱棣大軍直指南京,揮軍而下勢如破竹。你以為靠我一個人,就定能力挽狂瀾,保得南京無恙嗎?”
荊孝儒立刻反駁道,“恩師早年隨太祖南征北討,戰功赫赫,無論朝中軍中,影響力都是勿庸置疑的。”
“我在朝中有些人脈,軍中確也略有薄名。”平靜地看了他一眼,夢無痕接道,“但你要記得,這萬里江山,不是一個人能撐得起的。”
怔了怔,荊孝儒道,“那——恩師的意思是?”
淡淡一笑,夢無痕道,“該做的,我自當去做。你且寬心,在江南好生休養。等到時局穩定之後,再做打算。”
沉默了一下,荊孝儒垂首。
其實他心裡明白,待這陣風波過去之後,天下局勢又有變化。若是當今聖上無恙,依然穩坐龍庭,他還有為官的希望。若是聖上不幸,燕王登基稱帝,那今生他是隻能效仿陶淵銘,採菊東籬下了。
那邊,兩個姑娘手拉著手,說了陣子體己話,離情依依地走了過來。
上了馬車,荊芸秀抹著眼淚,道,“姐姐,你們可要快些來江南呀。芸秀和哥哥會在那邊等著你們。”
“去吧。”慕容華衣拍了拍她的手,道,“一路保重。”
“時辰不早了,是該啟程了。”望了望天色,夢無痕道,“你們一路保重。到了江南,需要什麼儘管和那邊的趙管事開口。”
“多謝恩師。學生這就去了。”荊孝儒抬頭看了看他,似是還想說些什麼,卻終是沒有開口。
輕薄的煙塵裡,馬車漸行漸遠。
目送他們遠去,慕容華衣忽道,“你就讓他們這樣去了?萬一路上碰到臨安王府的人,或是出了其它什麼茬子,那如何是好?”
“他們都已經走了,你才想起問我。不嫌晚了些嗎?”夢無痕微笑地望著她。
“我就不信你沒有安排。”慕容華衣瞪著眼睛,佯嗔道:“還不快從實招來,你暗地裡究竟找了誰去護送?還是一會兒我們綴在後頭,索性一路將他們送去江南。”
“我們還有事待辦,拖延不得。”夢無痕淡淡一笑,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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