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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慧遠大師點了點頭,與慕容華衣兩人,便徑自拾級上山。
“休走。”江驊喝了一聲。
數十黑衣人身形立動,飛身就待攔截。
“阿彌陀佛。”清風拂動,白髯飄飄,慧遠大師雙手合適,閉上眼睛,念道,“四方無極,天地有界!”
“北斗為尊!”二十四僧人齊聲喝道。
身隨意動,陣形立刻發動,一時間,四周之間人影旋動,將那些黑衣人密密地包圍在陣勢中心。
江驊只覺幻影幢幢,刀劍砍出去,明明看準了目標,卻偏偏砍了個虛空。
想是出家人忌諱殺業,那些僧人並不主動攻擊他們,然而時間久了,江驊等人便已氣喘吁吁,眼看就要累得跌坐在地,丟盡燕王的面子。
“阿彌陀佛!”一聲佛號響起,二十四武僧立刻退去,手中短棍卻依然向外傾斜,形成北斗七星之狀,將江驊等人包圍在陣心。
幻影消失,江驊眼前豁然開闊,抹了把冷汗,道,“慧遠和尚,你是鐵了心和燕王作對,不讓咱上山?”
“出家人勸施主一句,萬事還當以和為貴。”慧遠大師右手微抬,二十四武僧立刻退了下去,“施主還是下山去罷。”
憤然瞪了慧遠大師一眼,終是畏懼四方天河陣的威勢,江驊揮了揮手,出頭喪氣地道,“收隊。”
望著數十騎人馬匆匆而去,慧遠大師撫著白髯,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
覺念寺的禪房中,茶香陣陣。
小沙彌正半蹲在紅泥火爐面前,搖著扇子煮茶。
他取下茶壺,在兩隻杯子裡注滿了水,恭恭敬敬地退出禪房。
端起茶杯,夢無痕啜了一口,讚道,“這茶泡得不錯。”
“你倒悠閒,卻累得別人在山下為你拼死拼活。”慕容華衣把玩著杯子,橫了他一眼。
夢無痕笑道,“慧遠大師應付得來。”
“七巧才子豐丘海,又怎會應付不來。”注意著他的神色,慕容華衣道。
夢無痕微微一笑,卻沒有否認。
眼皮子一跳,慕容華衣放下茶杯,“難道,他真的是豐丘海?”
她原本只是懷疑。畢竟覺念寺的方丈,和十年前縱橫武林的黑道高手,相差太遠了。
“如今這十丈軟紅之中,只有慧遠大師,沒有七巧才子。”夢無痕淡淡的道。
“好一個只有慧遠大師,沒有七巧才子。夢施主果然是個解人。”禪房由外推開,拄著禪杖,慧遠大師走進來,笑道。
“大師安好!”夢無痕笑問。
“十年之中,施主何嘗見過覺念寺方圓十里,有過什麼血腥爭鬥。”慧遠大師白眉微軒,眸中精光湛然。
“自然是沒有的。天涯谷有你守著,我很放心。”夢無痕淡淡笑道。
“阿彌陀佛。”一聲佛號之後,慧遠大師竟忽然撩了僧袍跪下去,“謝谷主抬舉,屬下愧不敢當。”
“啊,你是——天涯谷的人?”慕容華衣訝然道。慧遠大師就是七巧才子一事,已經夠令她驚訝一陣子了。沒想到他竟然還是天涯谷的人。
不過如此一想,自然也明白了為何江驊等人一出現,慧遠就立刻趕來為他們解圍。也明白夢無痕為何放心讓荊孝儒去江南了,想來他已派了天涯谷下屬跟著了。
這時,夢無痕已將慧遠虛扶起來,笑道,“大師何必客氣。家師早已告誡無痕,對大師當以前輩之禮侍之,無痕又怎敢託大。”
微微一笑,對慕容華衣道,“華衣,慧遠大師是我師父好友,十年前接任天涯谷殿主一位,你來見過。”
慕容華衣眼珠子一轉,款款站了起來,笑道,“華衣見過大師。”
她這一笑既柔且媚,端是婉轉風流,旁的男人見了,只怕立馬酥了骨頭。就是慧遠大師,也不由心旌微蕩。
乾咳一聲,收斂了心神,慧遠道,“女施主客氣了。”
夢無痕有些哭笑不得,沒想到這小女子竟這般胡鬧,連和尚都要戲弄。暗自搖了搖頭,警告地望了她一眼。
慕容華衣暗裡吐了吐舌頭,湊近了他,悄聲道,“你瞪我幹嗎?”
“莫胡鬧了。”低聲說了一句,夢無痕握了握她的手,對慧遠道,“大師,我們坐下詳談。”
慧遠含笑點頭。
於是,三人各自坐了。
小沙彌進來,為三人添置了香茗,又退了出去。
啜了口茶,夢無痕道,“燕王那裡,想是出了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