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第2/2 頁)
府的家奴。
這一住,衛泗便在寧國公府中好幾年,寧珞憐他身世悽慘,一直對他照顧有加,還讓他跟著寧珩從文習武,他也是爭氣,沒過幾年便長得高大俊美,一身武藝並不比寧珩遜色。寧珞出嫁後,衛泗不捨得和她分開,到了瑞王府做了一個侍衛,只是……
一聲痛苦且嘶啞的怒吼聲傳來,衛泗掙脫了那個男人的拖曳,踉踉蹌蹌地朝著她的方向走了幾步卻又一頭栽倒,他昂起頭來,皸裂的嘴唇翕動了兩下,死死地盯著寧珞,滿含著驚疑和渴望。
寧珞驟然驚醒,她在想什麼?難道她要眼睜睜地看著年僅十二的衛泗從此墜入火坑嗎?
“爹,救救他,”寧珞拽住了寧臻川的衣袖懇求道,“他太可憐了。”
衛泗被抬進寧府的時候已經昏迷,只有手指還緊緊抓著寧珞的衣角,怎麼也掰不開。
綠松只好去拿了一把剪子剪了衣角,這才讓寧珞脫開身來。
大夫清理完他身上的傷口,一邊出來一邊搖頭嘆息:“這都是什麼人啊,怎麼忍心這樣糟蹋一個孩子……”
身上幾乎要命的傷口有三四處,左腳膝蓋都快被折斷了,其他各種新傷舊痕就不說了,身體發燙喘息粗重,想必是被迫服了什麼不堪的藥物。
寧珞的心抽了抽,一陣憐惜不由自主便湧了上來。罷了,不管今後衛泗會是怎樣,最起碼,她此刻問心無愧。
這一折騰都已經過了戌時了,寧臻川娶妾的事情解決了大半,寧珞心情大好,沾了枕頭邊沉沉地睡了過去,只是夢裡一直有一雙琥珀般的眼睛盯著她,口中還反反覆覆地念叨著:珞姐姐,我是被冤枉的,我是被冤枉的……
過了一日,衛泗雖然還在昏迷,但總算脫離了危險,寧珞去探望了兩次,覺得沒什麼大礙了,便放下心來,叮囑了大夫和家僕幾句,準備去書院了。
寧珞頭上的傷口已經全好了,綠松為她梳了一個雙丫髻,插上了一朵點翠珠花,挑了一件粉藍色蓮葉繡裙,襯得寧珞愈發唇紅齒白,俏麗動人。
剛走出門口,寧珞忽然停下了腳步問:“七姐姐呢?她禁足的時間好像已經到了。”
綠松和紫晶對望了一眼,紫晶小心翼翼地答道:“是已經到了,不過七姑娘沒去過書院,一直還是呆在自己屋裡。”
寧珞的眉心皺了起來,上次從太清觀回來她倒是去看過寧萱,不過太過匆忙,只是問了幾句便走了,難道是祖母又對寧萱下了什麼禁令嗎?
“走,我們去瞧瞧。”
和寧國公府的其他院落相比,落雪軒看上去冷清了很多,幾個伺候的丫鬟都輕言細語的,一見寧珞,眉宇間都不自覺地帶了稍許惶惶之色。
一陣琴音傳來,寧珞駐足細聽了片刻,卻覺得那原來清越從容的曲聲夾雜著幾分雜音,平白多了幾分浮躁。“錚”的一聲,琴音戛然而止,裡面傳來一聲驚呼:“七姑娘,你流血了。”
寧珞不由得加快了步伐推門而入,只見寧萱怔怔地坐在古琴前,旁邊一個丫鬟正捏著她的指尖擠出血珠來。
一見寧珞,寧萱不自然地縮回了手,擠出了一絲笑容:“九妹怎麼來了?”
“七姐姐,你怎麼還不出門?我們這麼些日子不去,拉下了好些新鮮事吧。”寧珞興致勃勃地道。
“九妹你去吧,我就在家裡修身養性,”寧萱垂眸道,“書院裡太嘈雜了,也沒什麼好學的了。”
這一聽便是心裡尚有怨懟,兩姐妹要是就此有了罅隙,要想再和好就難了。寧珞想了想道:“那可不一定,我聽說這兩日書院裡來了個大人物。”
寧萱怔了怔:“什麼大人物?”
寧珞做了個撥絃的手勢,神秘地道:“你猜。”
寧萱的心口“砰砰”亂跳了起來,連手掌都發熱起來:“難道是……韓雲姬韓先生?”
韓雲姬的琴技獨步天下,雖然是一介女子,卻被尊稱為先生,寧萱自幼便愛古琴,朝思暮想能有朝一日得到韓先生的指點。
寧珞笑了:“我先走一步,七姐姐你快些來,我在書院等你。”
這麼一個誘餌灑下去,不怕寧萱不上鉤,寧珞再也不耽擱了,快步走出了寧府,她的馬車已經在府門口等著了,綠松扶著她上了車,放下簾子,馬車剛剛起步,寧珞眼角的餘光瞥見了一個熟悉的身影,略略吃了一驚:只見錢嬤嬤揹著一個小包袱,佝僂著背,完全不見了從前趾高氣揚的模樣,站在門前抹眼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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