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第2/2 頁)
對著於錫元賠笑著道:“老爺,要不算了?不就是告一個多月的假嘛,這點面子總是會給你的。”
於錫元沉著臉呵斥道:“別人能忍得,你為什麼就忍不了了?他新來乍到,這火燒得正旺,你小心成了他殺雞儆猴的磨刀石!”
“姐夫,你這是要我的命啊,”那丁寧生叫苦連天,“你就看在我替你賺了這麼多銀子的份上,也得讓我過上幾天好日子啊。瞧瞧以前的張大人,你不是拿捏得很好嗎?怎麼這個就不敢了呢?”
“你懂什麼?張暉能和他比?”於錫元怒道,“這位是誰?是深得帝寵的定雲侯!你這一個多月不在,到時候被他翻出舊賬來我就完了,我只要今年的考績再評為上等,這位置便能動上一動,說不準就能調任到京城或江南富庶的府州去,這節骨眼上你不要給我生事。”
丁夫人見丈夫生了氣,便又去勸弟弟:“好了好了,不就再忍上幾日嘛,馬上就要過年了,到時候給你好好補一補。”
丁寧生嘟囔了兩句,恨恨地道:“你說他是不是吃飽了飯閒著沒事?他是不是真以為北周人會打過來啊?這都太平這麼多年了,打什麼打!”
這點於錫元倒是深以為然,這些年邊境一直太平無事,半年前還有北周使團特意備了厚禮向盛和帝祝壽,一看就是要兩國友好的架勢。倒是那些胡族中的西戎人時不時地過來鬧個事,不過他們人少,就算再彪悍也翻不出什麼大浪花來,又見識淺薄,讓著點求個太平也就好了。
“總而言之,你給我明日就去銷假,”於錫元訓道,“這些日子給我安分點,對了,”他頓了頓,狐疑地看著小舅子,“這陣子你你沒在偷偷弄銀子花吧?”
丁寧生的眼皮跳了跳,賠笑著道:“當然沒有,姐夫你都耳提面命過幾次,我長了幾個腦袋,敢再去弄銀子花啊。”
於錫元放下心來,又朝著丁明秀看了過去,皺著眉頭道:“還有你,別再成日裡躲在房間裡盤算景昀那人了,早跟你說了他看不上你,就別丟我的人了。”
丁明秀下意識地便去摸額頭,那日的大青包鼓了小半個月,她也躲在屋裡小半個月沒出來,盤算著開了春了怎麼再找藉口去接近景昀。一聽這話她的臉色頓時變了:“姑父怎麼這麼說?是誰在你面前嚼舌根了?”
於錫元見她還執迷不悟,氣得不打一處來:“還能有誰?自然是那景昀暗示過我了,他對別的女人沒興趣,對不自重的女人更是厭煩得緊,請我帶個話,不然只怕到時候傷了臉面,大家都不好看。”
這可真真比那日摔在地上還讓人下不來臺,丁明秀的臉漲得通紅,眼裡湧出淚來,哀哀地看向丁夫人:“姑姑……我好命苦……”
丁夫人心疼死了,攬住侄女抱入懷中,沒好氣地道:“還是個刺史呢,見了個侯爺像老鼠見了貓似的。”
於錫元被擠兌得說不出話來,忿然一甩袖,扔下一句“頭髮長、見識短”,自去小妾那裡快活去了。
這眼看著就是臘月二十三了,和往年不一樣,沒有了京城的一大堆好友親人,家裡只有兩個人實在冷清,寧珞索性便叫人去了餘家,正好餘豐東也回來過小年,便全接了過來,總算讓這都督府裡看上去有了些熱鬧之意。
餘豐東在這裡已經一年了,看上去人黑了好多,精神卻看上去不錯,一見景昀便開啟了話匣子,兩個人一同鑽進書房去商討著昌州的軍政大事去了。
餘慧瑤笑道:“我原本還擔心我爹爹會一蹶不振,現在看來,他被貶倒也不全是一件禍事,身居高位是被人矇住了雙眼,到了下面才看得通透,他總是和我說,這昌州再不派個手段厲害些的人下來,只怕要從裡面蛀出來了,現在侯爺來了,可算讓他逮住了。”
“正好讓伯父多教教景大哥這昌州官府中的諸多竅門,來,我們喝茶。”寧珞笑道。
兩人正聊著,忽然門外有人笑道:“枉我還一路飛奔,怕你想家哭鼻子了,原來你倒是逍遙。”
“夫人!五少爺來了!”綠松驚喜地叫了起來。
寧珞一瞧,頓時呆住了,只見寧珩行色匆匆地站在廳門外,大氅上還沾著雪花,笑吟吟地看著她;衛泗默然立在身後,一雙琥珀色的眸子目不轉睛地落在她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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