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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又沒了興致,只將眼前的香米荷葉粥略進了些,便吩咐撤掉。蘭兮在一旁看其臉色,知是自家小主心中有事。待宮女們收拾完畢,便近前來,斟酌著道:“小主心中是否有解不開之事?”杜沅沅看著鏡中依舊嬌悄的容顏,似是自言自語道:“人道君王薄倖,也不知這樣的恩寵能持續到幾時?”蘭兮一聽,心裡明白小主苦惱在這上頭。便從鏡臺上取過一把雙獅戲球紋的月牙形銀梳子,解開杜沅沅一頭長髮,一下一下輕輕的梳著。口中緩緩道:“奴婢是天業十二年入的宮,進宮快六年了。這宮裡的女子,得寵的、不得寵的,看的多了去了。奴婢從未看見皇上象對小主這樣對待一個女子,皇上心裡還是有小主的。”
蘭兮停了一下,偷偷從鏡中看了看杜沅沅的臉色,見她面色如常,正在細聽,又接道:“但別怪奴婢說句多嘴的話,皇上是一國之主,心中不止裝了男女情愛,還有這大齊的江山,千秋的霸業。皇上不只是小主一人的皇上,他是這後宮眾多妃嬪的皇上,是大齊的皇上。小主務必放寬心胸,千萬別在鬱於這上頭。奴婢淺見,只要皇上心中有小主,旁的又有何妨!”
杜沅沅吃驚地轉過頭來,認真看著蘭兮,她從未想到一個管事宮女的嘴裡竟能說出這樣一番道理,反倒是聰明如自己竟一時未想得通,倒真是慚愧了。不由拉起蘭兮的手,動情地道:“這宮裡,也只有姑姑真心待沅沅,才能說出這番話。多虧了姑姑的一番點撥,沅沅承教了。今後,姑姑一定要多幫幫沅沅才是。”
聽了此話,蘭兮的眼中突然閃過一絲掙扎,剛想說些什麼,忽聽得外面太監揚聲道:“皇上駕到。”蘭兮似是有些失望,但卻什麼都沒有說,疾步走到殿門口接駕去了。
杜沅沅心中驚喜,匆忙中對著鏡子整了整裝,來不及梳髻,便散著一頭長髮到殿前迎駕。英帝大踏步而來,見杜沅沅身影嫋娜,青絲柔長,亭亭立於殿前。滿殿燈火雖映在她身上,卻都似她身周的背景,無論怎樣也掩不去那絕代的風華。一時目眩神迷,不顧旁人在場,一把抱入懷中。柔聲道:“今晚本想不過來了,但心裡又放心不下,急得什麼似的。你可有想我?”杜沅沅將頭輕輕倚在英帝胸前,聲如蚊吶,“沅沅一直在想,想得心都痛了。”英帝滿足地笑笑,攬著杜沅沅的肩頭,向內行去,邊走邊道:“來,快跟朕說說,今天又有什麼新鮮物事。”
杜沅沅啞然失笑,道:“沅沅哪有那麼多的新鮮東西。”忽然想起新摘的茉莉花,便故作神秘道:“不過,等明兒我泡道好茶給你喝。”英帝道:“什麼好茶值得你到我面前來獻寶。”杜沅沅調皮地一笑,“請皇上安心等待,明日就知道了。”驀然想起白天在園中遇見梅芫雪的事,不自覺地收了笑容,道:“今天沅沅在園中遇到了柔美人,柔美人肚裡的皇嗣都已經顯懷了呢!”英帝哦了一聲,似乎並不上心。
杜沅沅見英帝面色淡然,不似作偽,知他真是未將其放在眼裡,半是高興,半是辛酸。不覺脫口而出,“昊禎對沅沅這般寵愛,暗地裡不知有多少人在責罵沅沅妖媚惑主。今後,你不如多看看其他姐妹。也省得沅沅變成千夫所指。”英帝面色一沉,“你可是聽宮中人說了什麼?”杜沅沅搖搖頭,“昊禎恩寵太過,沅沅只怕是承受不起。還有,沅沅覺得柔美人頗為可憐……”,聲音越來越低。英帝嘆了口氣,重又將杜沅沅環入懷中,“我知道你心腸慈善,也不願為你樹敵太多。今後定會多加註意。”杜沅沅雖見目的已達到,心中卻殊無喜悅之意,這是明著將自己的夫君推到旁人懷中,又怎能高興得起來。
英帝忽然捉黠地笑道:“這麼晚我巴巴的趕來,你拿什麼補償我。”杜沅沅知他話中所指,扭頭站過一邊,嗔道:“你又來欺我。”英帝緊跟上前,將杜沅沅擁入懷中,就是一記深吻。
此時窗外月兒高掛,窗內燭火突然熄滅,唯見綃紗帳裡,兩個繾綣纏綿的身影。月亮輕輕地躲入雲層,似是已為這情景沉醉。
天都城杜尚書府。
同樣的一片月色下,杜子珏卻是滿心灰敗,獨自一人拎著青瓷酒壺,頹唐地坐在後園的南玉館門前。明月灑下清冷的光輝,面前的南玉館一半在明,一半在暗。亮與暗互相交匯,就象他此刻複雜的心境,
杜沅沅入宮已有數月,每於夜深人靜之際,他便一人來到南玉館,卻並不進館門,只是在館門前席地而坐。待月上中天,再悄然離去。只有他自己心裡清楚,一旦進入館中,思念會如潮水一樣將他淹沒。因此,每次他只是立於館外,隔著時間空間的距離,去默想那些個曾經。似乎杜沅沅還坐在窗下,撫琴而歌,轉過頭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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