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務,難道姓石的還能吃了你不成?”
“哈,陸兄所言甚是,言之有理,”她拊掌笑道,“石無歸自然不會吃人,最多蒸煮了一隻貪生怕死的縮頭烏龜而已。”
他皺眉,“事無絕對之正義,太過認真,只會害人害己。”
她笑答:“逐浪我可不記得有害過誰。”
他別開眼,“所以,害你自己。”
“哎呀呀,陸兄,你又在咒我了。”她邊道,一邊起身進屋,摸了茶壺出來。以茶代酒,她又敬了他一杯。
“不敢,黴星面前,陸某不敢造次。”說罷,他再度將碗中酒一飲而盡——今夜,她敬的每一杯酒,他統統一口乾下,未曾推脫。
輕風拂面,帶來前方桃花林中甜美的香味。
月夜之下,二人把酒暢飲,卻並非言歡,而是一如既往地,你一言我一語,互相損來損去,鬥口不斷。
雖是毫無營養的嘮磕與拆臺,二人卻整整聊了一夜,直至東方天際泛了魚肚白,江逐浪這才起身告辭。
微微晨曦當中,望著她走入桃花林的背影,陸一逢怔了片刻:他可以開口阻止她,可他卻沒有。
因為,他並無阻攔她的理由,亦無這個立場。
朋友,能做的,也不過是喝酒告別,在那聲“告辭”之後,接上一句“請了”。如是而已。
望見她在桃花林中晃晃悠悠地慢慢踱著步的背影,他低垂著眼,再也不看,只是退入屋中,“吱呀”一聲關上了柴門。
第三章 豪賭
滿目蒼翠的樹林之中,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在草地上灑下點點光斑。
遠處,似乎有人在拊掌高歌。擊打拍子的聲音,遙遙傳來,並且漸漸迫近——“幾日行雲何處去?忘了歸來,不道春將暮。桃林飛許寒食路,亂紅飄落誰家樹?河畔青蕪堤上柳,為問故人,誰與懷中酒?獨立小橋風滿袖,誰料陌上相逢否?”
伴著一曲被改得七零八落的《蝶戀花》,只見一人踏歌而來。
青色的長袍,只在腰間以一深藍色腰帶束住,別無其他半點裝飾。長髮簡簡單單地束起,連根像樣的髮簪都沒有,只是用一根樹枝隨隨便便地插住。
這樣一個人,衣著打扮是半點出挑與張揚都沒有。可一眼望去,卻又覺得此人似是有些不同尋常的怪異——可若當真要說出個怪在哪裡,卻又隱隱約約說不清楚,只覺得與一般百姓相比,有些與眾不同。
或許是因為她太過樸素。就算是窮人家的女孩子,也會用些野花野草將自己稍稍裝點一番,而不會像她那樣,半點不講究。
或許是因為她太過隨意。折了根樹枝就做髮簪,還光明正大插在頭上晃晃悠悠招搖過市滿不在乎。此人,正是江逐浪。
自從那日與陸一逢辭別、離開永寧鎮,已過了十多日。
這十幾天來,她順著史非花與石無歸二人留給她的資訊,一路尋找宮紫仁的下落。
根據史非花在鳳先城所設下的探子說:那宮紫仁曾經出現在元隍縣。於是,江逐浪當下決定,從淮南追向淮北,前往元隍縣再探虛實。
經過這幾日夜以繼日的奔波,此時,她已踏入北承府境內——而那元隍縣,只要穿過這片樹林,再走上三十里路,便就是了。
已是暮春初夏的時候,雖尚未到酷暑,但也著實熱得很。江逐浪抬頭望了望日頭,已是日到中天。她右手成掌晃悠兩下,卻並未扇得出風來,只讓汗水順著鬢角滑下。
抬手將額頭上的汗抹去,她自腰間掏出水囊來,一邊猛灌了兩口,一邊大大咧咧地坐定在樹下。
“呼——”幾口涼水灌下了肚,頓時覺得清涼不少。她滿足地嘆出一口氣來,自說自話地笑道,“可惜啊可惜,沒能從那鐵公雞手裡帶出兩罈佳釀。否則,此時正是忙裡偷閒時,飲一杯暑中甘泉,甚是合意!”邊說,她又灌了一口涼水,笑眯眯的模樣,好似這水囊中並非清水,而是陳年老酒一般。
正當江逐浪坐在樹陰之下偷閒的時候,卻聽遠處有二人正在說話,腳步也越來越近。
“師兄,你說那最近江湖上傳得沸沸揚揚的屈三娘,會不會像當年的‘九幽鬼姬’一樣,也是個遭受無妄之災、硬給背了黑鍋的可憐蟲?”
這一句話,頓時讓江逐浪來了精神。她偏過頭去,眯了眼,望向那兩個人。
其中那個額頭上佈滿汗珠、直用手掌扇著風的青年,穿著一身深綠色的短袍。而另一個看上去年長些的,則披一件褐色的長衫,只見他摸了摸下巴,微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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