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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決定試探地問上一問,敢於這樣評判謝家先祖的人沒準會是個大人物也說不定?
袁來承認,自己對這個人的身份很好奇。
“說了這麼久的話還沒有問前輩的名字。”袁來坦然道。
“哦。”陌生人彷彿恍然想起一般,但是隨即又露出糾結神色,說:“我的名字,嗯,我覺得沒什麼可說的,就像我也沒問你的名字一樣,京城的街頭巷尾流傳的小說裡有一句俗語叫做相忘於江湖,我覺得這句話很好。”
袁來心裡腹誹這句俗語似乎不太適合這麼用啊,腦子裡又忽然想起來錢鍾書的那句名言。
“雞蛋好吃,但沒有必要去認識生蛋的母雞。”
大概就是這樣的意思吧。
袁來心中想著,忽然間又有一種奇怪的感覺生髮出來,他總覺得這一幕很是熟悉,低下頭想了下,悚然發現這情形在不久之前在青州城與白鹿書院出身的廖先生就有過類似的對話。
雖然有不同,但大概還是相似的。
正想到這裡,只聽這陌生的來客又道:“但是既然你問了,我也不該不說,那麼這樣吧,你不用告訴我你的名字,但我可以告訴你我的。”
不等袁來說什麼,只聽這人雙唇一動,吐出兩個字:“乙未。”
“乙未?”
“我叫乙未,是寒山清流宗的修行者,昨日隨同宗主來此。”
袁來真心覺得這是個奇葩名字,但細細咀嚼了兩下,又感覺若有深意,只是自己還猜不透,除了名字之外,他的身份也讓袁來微微訝異。
“原來是寒山宗的前輩,昨日,寒山宗的宗主到來了?“這又是個讓袁來吃驚的訊息,看來自己實在是訊息閉塞。
寒山清流宗的宗主那可也是堂堂四境大宗師級別的人物,不算申屠沃甲,原本這裡已經有了四個四境,如今已經聚攏了五個了麼?
乙未淡淡笑道:“是。”
“那……”袁來還想再問,卻見乙未搖了搖頭。
“天色晚了,我先回去了。”乙未長身而起,輕輕說道。
袁來一怔,覺得談話剛剛步入正軌,怎麼這人竟然就提起褲帶便欲離去?
這位寒山宗的前輩的確是個很奇怪的人,袁來只能這樣安慰自己,人家來的突然,走得也利落,袁來沒有阻攔的理由,想了想也放棄了同回的打算,他只能有些遺憾地說:“好。”
乙未依舊平和地衝他點點頭,而後轉身就開始向修行者們居住的地方行走遠去,白雪已經在地上鋪了不薄的一層,他的布鞋壓出一個個清晰的腳印,然後腳印迅速被風雪掩藏,不一會兒,就已消失蹤影。
來去皆如夢幻一般。
“這個怪人。”袁來咂咂嘴,覺得今日所見真是奇異,他收回目光暗暗想著這件事,眼角餘光就掃到了乙未坐的地方。
和他一樣,那裡沒有積雪,只應該有枯黃的草。
但是……
袁來整個人猛地定住,眼睛慢慢瞪大,盯著乙未所坐之地像是見鬼了一般。
“這是……”
袁來輕輕蹲下,慢慢靠近,伸出手撥弄了下枯黃的草葉。
然後,也就看到了讓他震撼莫名的物件。
那是一叢油綠的青草,半截還是枯黃的舊衣,半截已經是生出新的春日衣裳。
而最為讓他驚愕的則是,在那一叢掩藏在枯黃敗葉之間的綠瑩瑩的青草中間,竟然開著一朵藍色的小花。
花瓣只有三片,有著沉澱的藍色,輕輕柔柔的模樣,散發著幽夢的光。
風雪忽地撲來,袁來急忙出手遮擋,但他只擋得住風雪,卻擋不住寒冷,只見翠綠與幽藍一起被凍硬,凍死,褪去顏色,迅速化作烏有。
……
今天傍晚的時候看不見夕陽。
大風雪呼嘯著宛如絕世大妖,遮天蔽日,把這附近的原野鋪成一大片瑩白。
風雪極大,在關外也是罕見的,在這種惡劣天氣下本來的一切建築和物資運輸都不得不暫停下來,西北軍計程車兵冒著風雪,穿著厚厚的棉衣呼喝著將所有的露天建築擋了,然後便歡呼著各自貓回了自家的帳篷營房,圍著火盆偷偷喝酒吹牛。
這種糟糕的天氣裡百無聊賴,有手癢的或許還會偷偷摸摸賭上幾把,但是人人都知道大帥在此坐鎮,於是就算是最油滑的老兵也很自律地收斂了很多。
只是苦了那些值班巡邏的兄弟,在這種糟糕天氣裡還要站崗放哨。
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