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嗓音沙啞,卻帶著暴戾的味道。
那些漢子之中,有個高聲應道:“都準備妥當了。”
隨著那答聲中,他們全都俯身拾起長杆子和虎叉,原來這些杆子虎叉等物,早就擱在鐵柵邊。
那人一直走過來,向場中瞧一眼,道:“那畜生敢是喂得太飽,懶得不出洞?”
沈雁飛但覺那人濃眉闊口,身材橫壯,配上那種暴戾沙啞的聲音,令人感到一種凶煞之氣,當下定睛看他於什麼。
只見那人霍地脫掉外衣,裡面一身裝扎利落的短打衣裳,腳登軟底鞋。
他瞧眾人一眼,咕噥道:“這差使可真倒黴,一年到晚總是對付畜生,又不許人用重手法。”
一個漢子諂諂地道:“總是二爺技藝高明,老莊主才肯讓你涉這個險啊。”
那位被稱為二爺的傲然一笑,道:“這可不算什麼險,若許我用重手法,便教他一天弄十頭豹子,我也不會放在心上。”
沈雁飛可聽不見人家說什麼話,正等得心焦,卻見那二爺一頓腳,那麼龐大的身形,竟然輕飄飄飛起。
就像只大鳥般,直飛上丈二三高時,身形往鐵柵上一落,雙手疾伸,持住那雞卵般租的鐵枝。
倏然雙臂一振,身形又起,一直冒升到二丈處的頂端,這才雙手一按頂端處的鐵索,倏然打個跟斗,直翻進去。
這次由上而下,更覺得他像只盤空大鳥,飄飄墜向場子裡。
外面一個漢子從鐵板隙間遞給他一根長杆子。
二爺一把接過,筆直走到地洞口,用那根長約丈二的長杆,猛可擊在洞口裡,發出啪的一聲大響。
地洞中傳出低嘯怒吼之聲,眨眼間,彩影一閃,一隻大豹子躥將出來。
二爺身形好快,霎時已退開丈許。
那頭豹子雖然看來是瘦了一點兒,但兇威不滅,只見它那豹目凝瞪著前面的敵人。那條長尾,靠末端處的兩尺尾尖,不住跳動搖顫,偶爾打在地上,發出令人心悸的響聲。
沈雁飛自幼膽大異常,任什麼都不怕,這時但覺此事新奇刺激,不禁把眼睛睜得更大,眨也不眨。
那頭豹子似乎吃過那人的虧,因此一任此時搖尾發威,兇性未滅,卻不敢貿然進撲敵人。
二爺站在那兒,手持長杆子,這時口中嘿一聲,倏然揮杆一擊,卻是直擊豹子面前的地面。
那頭豹子微微仰身縮頭,張口露出鋒利的白牙,喉間發出低吼之聲。伸出一隻豹爪,虛虛抓一下,仍然沒有進撲。
二爺又揮杆一擊地面,口中暴喝一聲。
那頭大豹子似乎是被逗得火起,只見它怒吼一聲,倏地坐身作勢,尾尖跳擺得更快。
須知山中猛獸,以豹子最為兇殘,比之老虎更令人可怖,只因豹子爪牙之利,不遜於虎,而動作快捷,則比老虎猶有過之。
加上性情兇殘狡毒,山中獵戶可真怕碰上這等專門爬匿樹上,候機暗襲人獸的豹子。
猛然那豹子又大吼一聲,忽然疾撲而起,可是方向並不是對著二爺撲襲,卻是轉身撲上那塊青石板豎起的頂端。
看樣子是想借那石板墊力,再躥上二丈高鐵柵頂。
鐵柵外的漢子們,手中叉杆齊齊刺打,那虎叉上的鐵盤震得嘩啦啦直響,聲勢驚人之極。
那豹子兩爪方一搭住石板,杆叉已到,迫得怒吼一聲,松爪退縱下來。
二爺似乎不大耐煩,忽地揮杆進擊,時候拿捏得正好,啪地橫擊在豹子懸空的身軀上。
那豹子痛怒交集地大吼一聲。
到它四爪沾地時,二爺已退開尋丈,持杆挑逗。
沈雁飛差點兒便叫出聲來,因為他實在難以想象到真個有人能夠如此從容地對付那兇殘無比的豹子。
但見那豹子作勢欲撲,卻終於沒有撲去,兇眼閃閃,怒視面前的敵人好一會兒,忽回頭去瞧鐵柵外面的人。
二爺見撥撩不起豹子野性,狂笑一聲,道:“這頭大貓想是連日給調弄得馴了……”
說著話時,單手持杆,不經意地伸長去惹那豹子。
那頭豹子忽然疾外而去,全無半點聲息。
二爺手中的長杆剛剛舉起數尺之高,那豹子撲將過來,猛然一爪擊下,噹噹一響,長打落地。
沈雁飛見那豹子吃襲得甚是陰毒,不覺失口大叫一聲。
二爺聽覺敏銳之極,就在長杆被豹子擊脫手時,回頭一瞥。
他的眼光宛如兩道閃電,掃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