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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戍重重地閉上了眼,“你接近我的兒子,是為了報復嗎?”
“如果我說是呢?”刑毅的嘴角微微揚起了,表情似笑非笑。
秦戍沉默了許久,抬眼看向刑毅,開口問,“我把我的財產都給你,換你放他一條生路,如何?”
刑毅摸了摸下巴,“我該考慮看看嗎?”
“這對你只有好處沒有壞處。”秦戍說,“仇不帶隔輩的,你已經整垮了餘航,我也快死了,你該滿意了。”
站在虛掩的門外看著兩人談起交易,秦默沉重地閉上眼,心跳一瞬間靜止。
平復了一會兒呼吸,他後退兩步,轉身離開。
太傻了。
他還是太傻了。
走過樓道,走下樓梯,午後溫和靜謐的陽光透過窗戶灑在秦默身上。
秦默抬起手,看了看無名指上的戒指,忽然覺得五年來的一切都像個笑話。
付出了真心,不計後果不計代價,換來的卻永遠是謊言。
宋邱和李天華是如此,吳夜是如此,連刑毅……都是如此。
或許這就是他的“命”?
戒指勒得手指生痛,秦默試著把它取下來,卻又怎麼都拿不下來,乾脆一拳砸在牆上,以痛止痛。
病房中——
倏地,刑毅笑了笑,“算了,不逗你了。”
秦戍仰起頭嘆了口氣,“看來我們是談不攏了?”
“秦老先生,我不得不說,你太小瞧刑某了。”刑毅雙手插著口袋,走到窗邊。
刑毅這個人沐浴在陽光之中,轉頭看向秦戍,沉穩笑道,“對秦默,我一直出於真心——你有錢,但你收買不了他的感情,更收買不了我的。”
“你……你不打算害他?”秦戍臉上露出了相當意外的神情。
“刑某喜歡自己掌控自己的人生,不是讓仇恨或者別的什麼來操縱我前進的軌跡。”刑毅微微一笑,“我愛他,疼他都來不及,為何要害他?”
第二百零九章 無話可說
秦戍於當晚病逝。
在離世之前,他將秦默叫到病房,緩聲道,“你和刑毅的事……我準了。”
秦默眯了眯眼,沒有說話。
律師宣讀遺囑的時候,他清楚聽到,父親將資產一分兩份,一半給了他,一半給了刑毅。
刑毅低笑了一聲,道,“我不需要,都給他吧。”
過往的仇恨與秦默無關,卻與秦戍有關。
他愛秦默,不代表他可以原諒秦默的父親。
將死之人的心態總歸是比較微妙,即便是鐵石心腸,也難免會因大限將至變得柔軟起來。
刑毅知道,老頭子想用這樣的方式彌補虧欠,求得自己內心的平靜,但——沒那麼容易。
也正是這一句“不需要”,讓秦戍死都沒能瞑目,直接睜著眼嚥下最後一口氣。
父親過世,真相大白,秦默已不知道該以什麼樣的方式來面對刑毅,更不知該以怎樣的心情面對父親的離開。
多年來的不聞不問,造就了秦默獨立堅韌的性格,也使得他和父親間的關係疏遠陌生。
他站在病床前,望著父親的臉,試圖從過往的記憶中抓出一絲值得回味的經歷,卻發現——幾乎沒有。
關於父親,他只記住了兩點,一個是他名字的由來:萬當萬言,不如一默,一默如雷。
另一個就是遭遇吳夜背叛,公司風雨飄搖時,父親曾經對他說過的那句:“我的兒子不能懦弱。”
此外再無其他。
事到如今秦默仍很難感到悲痛,眼前這個在病床上逝去的男人,是他的父親,亦像個陌生人。
所以恕他不能上演一幕父慈子孝的臨終送別,更無法撲到床上哭得悲痛欲絕。
他不能,就是不能。
倡導絕對堅強和獨立的養育方式的家庭,父母很難提前預知,它其實是一把雙刃劍。
當人的心被培養得過分堅硬,在你脆弱需要陪伴時,它也不會為你而軟化了。
“秦默。”刑毅在秦默肩上握了一下,“如果你想哭……”
秦默轉過頭,冷冷看了刑毅一眼,迫使刑毅打住了接下來要說的話。
然後秦默沒出聲,只是轉身走了。
刑毅沒多想,只以為秦默心情不好,邁開步跟了上去。
他們坐在去機場的車上,誰都不開口說一句話。
乘上回國的飛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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