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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頭,”李承訓按著昏脹的腦袋坐了起來,“是童錢嗎?”
“是,”無憂已到門口,脆聲回道,“你歇著吧,有事我去辦。”
“不,你讓他等下。”李承訓邊說邊四處找尋他的衣物。
無憂隔著門告訴童錢等候,然後才回身把散落在地上的衣物拾了起來,一件件擺好在床上,開始幫他穿衣,“看你還亂瘋不!”
李承訓遲疑了一下,便欣然接受了無憂的舉動,伸胳膊伸腿的配合著,笑呵呵看著她溫婉嬌羞的模樣,心中生出一股暖流,柔聲道:“謝謝你!”
無憂心中甜蜜,嬌羞道:“你對我好,我才要謝你呢。”說完,她又調皮地指著李承訓的光頭,呵呵笑道:“相公,丫頭可以摸一下嗎,”
其實她第一眼看見他的光頭時,便覺得滑稽可笑,可是始終被傷心和難過堵著,笑不出來,如今雨過天晴,心情放鬆,自然不會放過親自撫玩的機會。
“當然”李承訓一抹光頭,猛地向她懷裡扎去。
“啊!”無憂驚叫一聲連忙用手去遮擋,二人便嘻笑著又扭在一處。
知道童錢在門外候著,李承訓自沒時間纏綿,猛然間一個翻身把她壓在身下,給她一個長長的熱吻,然後又再她額頭輕輕親了一口,“相公要去辦件大事,你好好休息。”
“什麼?你要出宮嗎?”無憂拉住他的胳膊,“昨夜到現在你都沒怎麼睡,身體怎麼受得了?”
“沒事,今天回來可能還要晚些,但你放心!”李承訓安慰道。
無憂低聲道:“丫頭知道相公要做的事情必是極其在重要的,一切小心!”
李承訓又低頭親了她一口,才起身下床,笑著推門而出,見童錢已然等在那裡。
童錢也有隨時出宮的腰牌,當然這也是皇帝的恩寵,“老爺,這是您的玉佩嗎?”他雙手把一塊玲瓏剔透的玉佩呈了上來。
李承訓單手接過玉佩,另一隻手拍拍童錢的肩膀,“辛苦你了,一切還算順利?”
這塊玉佩是他故意留在天香樓的,也是有意令童錢正午時分去取的,當然醉翁之意不在酒。
“挺順利,只是……”童錢皺眉道:“只是頡利可汗死了,說是昨日他在天香樓捱了羞辱,回去便氣急而終,而他孫子把老頭的屍體抬到了天香樓,正鬧呢。”童錢畢恭畢順地答道。
“哦?有這種事?想是老人家年紀大了,經不得折騰。”李承訓故作驚慌,“頡利可汗也算與我有些交情吧,走,咱們過去看看!”
童錢始終是皇帝派來的,並非他的心腹,自然有些事情不能說,有些話也不能講。
二人一前一後說話間便出了宮門,向天香樓走去,離著老遠,便可以看到天香樓前有些許兵士,守著門口,卻並無頡利可汗的屍體,想是已經被勸走了,他心中對鄒駝子也多了幾分佩服,這要是換做別的地方,攤上這事兒,怕是早就被官府查封了。
“走,咱們去頡利可汗的府邸!”李承訓並未進入天香樓,而是直接扭頭走了。
過了幾條街,李承訓便到了頡利可汗的府邸,此時這裡已是白茫茫一片,到處是白布,白紙,未及近前便聽得哭聲陣陣。
頡利可汗被俘長安後,太宗曾任其為虢州刺史,可他堅辭不肯就位,後來又改授右衛大將軍,並賜他園宅安身,可他卻有屋不住,寧願自己在大街上住帳篷。
因此,他這右衛大將軍府,平日裡也是門庭可以羅雀,反倒是今日身死,不僅門口守衛森嚴,來往弔唁的賓客,也算是絡繹不絕,但大多是一些街坊鄰居,和可憐他處境的陌生人。
老人兒子沒了,家裡唯一的男丁,便是小孫兒阿史那雲羅,據說上午去天香樓討說法後,便進宮去皇宮向皇帝報喪請旨去了,因而接待他的是老人的兒媳。
李承訓被引入靈堂,給老人家敬了香,燒了紙,看過遺容後,便被引到廂房休憩,“您去忙吧,我和小少爺有過一面之緣,待見他回來,我便走!”
廂房不大,卻並未有其他人,因為沒人肯在這裡休憩,無疑他是個意外。
“那先生稍待。”這個突厥女人的漢語很是生硬,行禮也不周莊。
李承訓見她去了,便吩咐童錢去院子裡幫襯幫襯,自己則坐到桌邊喝起茶來,一雙眼睛卻始終關注大廳上的迎來送往。
午飯時間已到,來弔唁的賓客寥寥無幾,李承訓猛然起身,對童錢道:“我肚子有些不舒服,去方便一下,你且在這裡休息便好。”
他出了